阿園卻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
跟著公公一路而行至城邊,她們終于來到了王府前,府門陳舊也無守衛,屋檐下懸掛的紙燈,積滿了灰塵,就連上方的牌匾都被蛀蟲,侵蝕了一大塊。
說實話,雖為王府,可其排面甚至比不上,城里一般的商戶府邸。
眼前此景,就連公公都忍不住露出幾分嫌棄之色,他上去敲了敲大門。
過了會兒,府門打開,從里走出了個人,她一眼便認出,是那日伴在他身側的小斯。
“見過曹公公。”阿卓拱手行禮。
公公回禮言,“阿卓大人安好,不知王爺近來可還康健?”
“王爺近來一切順遂,多謝曹公公心關。”阿卓笑道。
曹公公向他介紹言,“這二位是今年新入宮的人,何姑姑特遣來伺候王爺。”
“有勞曹公公和姑姑費心。”阿卓再次拱了下手,又道,“只是還望曹公公回時,為姑姑捎句話,王爺喜靜不喜生人叨擾,府中下人已足往后不必再遣了。”
“阿卓大人放心,此話小人一定帶到。”公公賣笑回到,雖言語得體客氣,可她從他的眼中卻瞧出了幾分鄙夷。
帶她們前往住處時,就小聲嘟囔了句,“什么東西,給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灑家還不愿跑呢。”
來到女婢的住處后,公公隨便對她們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阿園煩躁的鋪著床鋪,對四周是滿臉的嫌棄和不悅。
她看了眼窗外,心情愉悅笑言,“這院子真雅致。”
“雅致?”阿園翻了個白眼,鄙棄道,“你若是見了太子府的,就知什么叫天差地別了。”
“姐姐,去過太子府?”她收回目光,好奇問。
“并無,只是聽人說起,太子府富麗堂皇,連女婢的房,都是一人一間,哪里像我們現在,這么多人擠一處。”阿園望著其他床鋪,嘆氣,說,“以后啊,你我二人的日子,可就難過咯。”
她笑了笑,并不為此憂愁。
阿園見她眼中含笑,不禁疑惑費解言,“奇也怪哉,你為何,一點也不憂慮?”
“為何憂慮?”她笑說,“于我而言,金屋玉房也好,茅屋稻室也罷,若能安身,便是個好去處,太子府很好,王府也很好。”
“真真兒,是個怪人哉。”阿園不能理解,搖著頭有些無語……
傍晚,溫玉言從外而歸,用完膳后,他喜歡去往書房閱簡。
阿卓端來了杯茶水,放在了他手邊。
他看了會兒,抬手端起茶杯,茶蓋才微開,一縷白煙就外溢,裊裊升起,拂過鼻前,滿腔茶香。
溫玉言頓了下,然后用茶蓋緩緩撥開了,上面漂浮著的幾片茶葉,于唇前輕吹了吹,低頭抿了一口,唇齒間甘甜濃醇。
“此茶,是何人所沏?”溫玉言扭頭,看向身邊的阿卓,忽開口詢問。
阿卓驚奇,言,“王爺怎知此茶不是我所沏?”
“湯色清透潤口回甘,與茶湯完美融合,香似有若無,氣在喉嚨深處久久不散,余韻悠長,喝時像在聞,聞時像在喝。”溫玉言再度嗅了下茶香,說,“只怕連宮中都極少有人,能有此等技藝。”
“王爺英明。”阿卓回,“此茶乃是新來的一女婢所沏。”
“女婢?”溫玉言倒有些意外,能有此技藝在宮中至少也能坐個大宮女一職,可居然只是個女婢還入了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