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掃過尸體,只見女子身體上,有多處傷痕,有的是似鞭類所致,有的似棍類所致,無法想象在生前這位姑娘究竟遭遇了,怎樣可怕的事情。
她也沒想到,堂堂兵馬大將軍,居然禽獸成這般。
“官府辦案,其他人,通通閃開!”
一大幫官兵蜂擁而至,圍觀百姓趕緊退到兩邊。
溫玉言看去,只見順天府姚宗海,同他的公子姚顧川,騎著馬緩緩走來。
“姚大人,別來無恙啊。”楚瀟然沖馬上到人喊了句。
姚宗海下了馬,向楚瀟然和溫玉言,行禮道,“下官,見過楚公子,王爺。”
“姚大人,姚公子,安好。”溫玉言作揖向二人回禮。
他有撇向十五,只見扯開了自己的衣帶,將外衣脫了下來,蓋在了尸體上。
這一舉動讓姚顧川眼前一亮,他只見那個遮面的姑娘起身走到了他們面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姑娘為何要為一具尸體蓋衣?你與此人乃是舊識?”姚顧川好奇問。
十五搖了搖頭,回,“奴只是覺得,死者為大,應當敬之。”
“姑娘所言甚是。”姚顧川對眼前女子,不由倒是生了幾分欽佩……
回府的路上,溫玉言一直沉默不語,晚膳也只食了一點點。
夜間他輾轉反側遲遲不得入眠,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出現白日里那姑娘的慘死的模樣。
末了,他終是躺不下去,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目光無神沉寂在黑幕中。
“十五,今日你靠那尸首如此近,你不懼嗎?”
耳邊響起傍晚他問十五的話,十五同他說,“人死了,不過一具僵硬的皮囊,又能對你做什么?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的人,你不知他是黑是白,是明是暗,不知道他會不會隨時在背后捅來一刀。”
溫玉言輕嘆了一氣,掀開被褥下了榻,點燃了案桌上的蠟燭,持筆開始低頭寫了起來……
朝堂之上,百官文武齊聚,天子坐明堂,有些疲倦的靜聽各司上報的大小事宜,待底下無聲后,他看了眼旁邊立著的海公公。
海公公領意,抬頭聲音不大不小的,同朝下喊了句,“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溫政良剛欲起身,就聽朝堂之下,忽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父皇,兒臣有本啟奏。”
眾人順聲望去,竟不成想是溫玉言!
溫政良意外,坐了回去,道,“哦?準。”
溫玉言握緊了手中的奏折,忐忑不安的從他那個常不被注意的角落走了出來,穿過人群緩緩來到了正中央。
這是他首次能夠立于這樣的位置,整個腿都不禁有些虛浮。
“兒,兒臣要奏……”他雙手托舉著奏折,朝上之人凜若冰霜,渾身透著不可言喻的赫斯之威,文武百官也齊看他,無形的壓迫使得他不由喉間發緊,聲音也開始微顫,但他知道,此刻他已不能回頭,于是乎,他深吸一氣,咬牙抬眸對上那個他從不敢,對上的威嚴目光,道,“兒臣要奏威武將軍薛罡,強搶民女殺人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