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渴望的目光,她點了點頭,笑言,“自然可以。”
但溫玉言還沒來得及笑時,她又不緊不慢的說,“只是王爺,如果屆時他們質問,我與您是和關系時,您會如何回答?是回答我是王府的掌事嗎?那么言簡之,十五便是王爺的人,您覺得這一來我的話又幾分可信?”
“但是你又沒撒謊。”
“那王爺句句又何曾是假?他們又可曾信服過?”十五走到他面前,“王爺,其實世間萬物的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何去證明你想給他們看的樣子,如何讓他們相信你說言的結果。”
“難道就真沒辦法對付薛罡了嗎?”溫玉言沮喪。
十五在他對面坐下,忽問,“王爺就只想對付薛罡嗎?太子殿下呢?”
“雖然我不知,皇兄為何會同薛罡一道,但害人的是薛罡,同皇兄無關。”
“可太子殿下包庇罪犯,害得你險些喪命,王爺就這么算了?”
“那我能如何……”溫玉言放下書簡,頹廢的說,“我連一個薛罡都無可奈何,何況是整個東宮。”
而且他也不想把整個事情鬧的太大,能忍則忍些吧。
“王爺……”十五看出他又有了妥協之意,口中的話壓在心頭也難說出。
溫玉言看向窗外,星星點燈的夜空中,已經掛上了一輪明月。
“今夜的明月,倒是挺圓的。”他欣賞道。
十五笑了笑,說,“王爺,你想不想看,更好看的明月?”
“明月不就是這一輪,還有更好看的?”溫玉言質疑費解。
“有啊,王爺隨我來。”她起身拉過他的袖角,待著他出了書房,隨后搬來一個梯子麻溜的爬上了屋頂,轉身又同底下的人說,“王爺快上來。”
“這……未免有損斯文了些,不妥不妥。”溫玉言擺著手拒絕到。
十五眼珠一轉,忽笑到,“王爺莫不是怕了?流螢小姐說您是膽小鬼,奴起初還不信,但現在吧……”
“她,她當真是如此說我的?”溫玉言一聽便急了。
十五點了點頭,又故意說,“也罷,既然如此,那奴就撤了這梯子,獨自賞這明月吧。”
“我才不是膽小鬼!”溫玉言咬了咬下唇,有點氣呼呼的擼起袖子就往上爬了過來。
上去后,他才發現,這比他想的還要高些,看著地面,不由腿腳就有些發軟了起來。
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背,他回頭只見十五對他笑著,并言,“別怕,奴在。”
不知為何,只要十五在,他確實能夠安心不少,她的身上總有股難以言喻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她在,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王爺,坐下吧。”十五拉著他在屋頂上坐了下來。
坐下后溫玉言安了下來,仰頭一看,那明月還真同他在地面觀看的不一樣了起來,更清晰更近,仿佛觸手便能可及。
“我從不知,原來明月,還能這般賞。”溫玉言感嘆。
十五笑言,“世間萬物,從不同的角度看,便能獲得不同的驚喜。”
“這大抵是我見過最美的明月了。”溫玉言又好奇的問,“十五也是如此嗎?”
她搖了搖頭,說,“奴見過比眼前更美的明月。”
“哦?還有比這更美的,在何處?”
“奴的故鄉。”十五忽然反問,“王爺可見過杏花嗎?”
溫玉言搖頭,莫說見過,他都從未聽過,還有這種花。
“很好看嗎?有比皇宮的花,還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