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你還不明白嗎?”林遠帆道,“他就是故意的,他們蕭家想除掉沈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趙境反叛這些事全都是蕭定謀一手安排,你現在若是去尋他,就是在自投羅網!”
沈輕舟努力的克制自己,咬牙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甩開了林遠帆的手,說,“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我做事,我自有分寸,你就當從未見過我,我們就此別過。”
“可我是你的朋友,我不能看著你,身處險地,小舟我知道你心里很難過,但這次讓我保護你吧。”
從小到大,每次遇到什么危險,沈輕舟都會先把他們護在身后。
“我沈輕舟,從現在開始,不需要任何朋友,更不需要任何保護。”
沈輕舟不留余地冷言,戴上帷帽轉身干脆的離開了房中。
林遠帆回首看著她毅然決然離開的身影,其實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從小到大她要做的事情,沒人能夠阻止,但他也明白她之所以把話說得這么絕,是不想牽連他和林家……
甘若寺前,一輛馬車停下,從中緩緩走下來了一位妙齡女子,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觀之可親。
“貧道,參見公主。”主持向她欠了一個身。
蕭婉兮回了一禮。
隨后在侍女的攙扶下,步入了寺廟之中,上完香后她來到了一間房里,房中其他人退下,只剩下了她和主持。
婉兮緩緩在佛前跪下身子,虔誠的閉上眼睛祈禱著。
突然,她聽聞一聲異響,回頭一看,直接沈輕舟忽現身于房中,并打暈了主持。
婉兮猛然一愣。
“公主,里面是發生什么事了嗎?”門外的侍衛聽到房里的異響,心里好奇又不敢貿然闖入便問。
婉兮回過神來,忙道,“無妨。”
門外沒了動靜。
“輕舟……”婉兮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然后迫不及待的撲入了她的懷中,靜靜抱著她,激動的說,“你終于回來了,輕舟,聽說你去了天盛,我每日都在為你擔心。”
“呵,是嗎?”沈輕舟冷言,“我還以為,你每日都在盼著我死呢。”
“怎么可能。”婉兮看向她,眼中頓時泛起淚光,委屈的說,“我是什么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我怎么可能會盼著你死,我每月都會在這里為你祈福,希望你能夠平安順遂,我怎么可能會想讓你死。”
沈輕舟推開了她,說,“可你的好哥哥好父親,卻盼著我尸骨無存。”
婉兮低下了頭,一臉愧疚。
“今日,我就想問你,這一切是不是蕭定謀,和陛下一手安排?”沈輕舟質問。
婉兮點了點頭,淚珠從眼眶滴落,她哽咽的說,“對不起輕舟,是我沒用,不管我怎么求,父皇,父皇他都不肯收回成命,但是輕舟,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背叛漠北的,我不知道為什么父皇和皇兄,為什么一定要如此。”
“輕舟。”婉兮淚如雨下,小心翼翼伸手,顫抖的想拉她,卻被她避開了。
沈輕舟知道,這件事怪不得婉兮,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但憑她一人之力,怎么可能保得住沈家。
可是她現在卻又控制不住的,想把怒氣遷移到她的身上,因為她是蕭家的人,她身上留著蕭家的血!
“你的家人,殺了我的家人,我沒有家了。”
看著沈輕舟那冰冷的眼神,蕭婉兮心如刀絞,她淚流滿面上前再次抱住了她,在她懷中哽咽道,“對不起輕舟,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蕭婉兮,以后,不要在做這樣無用的事情了,從此我同你恩斷義絕,各不相干。”沈輕舟扯下了她緊抱著自己的手,決絕的離開了房間。
蕭婉兮一下癱坐在了地上,痛之入骨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