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孫也好,皇女孫也好,都別管,給本太子保側妃,要是側妃出了什么事,本太子拿你們是問!”蕭定謀當即命到。
嚇得穩婆忙點頭,又趕緊回去。
蕭定謀在外焦灼的等待著,好幾次他想進去,卻被左慧語攔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中突然傳出了一聲,爰爰的慘叫,隨后便是洪亮的嬰兒啼哭聲。
穩婆抱著孩子出來,高興的說,“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是個皇孫,母子平安!”
蕭定謀的心終于松了口氣,再也忍不住沖進了房里。
而左慧語心中卻頓感難受,她想不通為什么沈爰爰會那么命好,這樣都能把孩子生下來,第一胎還是個男胎!
蕭定謀來到了爰爰身邊,爰爰整張臉慘白的可怕,床上也都是觸目驚心的血,從榻上流淌于床下。
蕭定謀很自責,他沒想到女子生子,是如此痛苦和可怕,早知就不要她生了。
“爰爰,沒事了。”蕭定謀握住了她的手,心疼至極的說到。
爰爰看向了他,疲憊的眼中滿是冰冷和仇恨,喃喃道,“不要在作孽了,小心報應在孩子身上。”
蕭定謀一驚,她居然能夠說話了!
但他疑惑,“爰爰,你在說什么?”
爰爰甩開了他的手,突然口吐鮮血不止,嚇得蕭定謀直喊太醫。
她看向他,不斷嗆咳著血,含著最后一口氣,絕望的同他道,“蕭定謀,下輩子,我不要再遇到你了。”
她現在才明白,原來她愛的,只是那個,愿意幫自己,把鳥窩送回到樹上的少年,可少年卻再也不是那個少年了……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身上手也垂落在了床榻邊。
“爰爰?”蕭定謀顫抖的再次握住了她的手,這次她終于沒有掙脫,但卻永遠閉上了眼睛。
“定謀哥哥,爰爰最喜歡吃栗子糕了,你給我做栗子糕吃好不好呀?”
“笑話,我堂堂一國太子,給你做東西?癡心妄想愚不可及!”
蕭定謀上前將爰爰逐漸冰涼的身體,緊緊擁入了懷中,慌亂無措,悲痛欲絕的哀求道,“爰爰,不要睡,我給你做栗子糕,定謀哥哥這就去給你做栗子糕!”
左慧語遠遠的看著,她從來沒有看到蕭定謀這個樣子過,原來他居然也會為一個人落淚的嗎?
次日,宮中傳出噩耗,太子側妃沈氏,已薨。
全城哀默三日。
出殯的那天,蕭定謀身系白色的腰帶,走在隊伍之前,沈輕舟低著頭,站在人群中,只能悄悄的目送爰爰的棺木,從自己面前而過。
她在這個世上最后的親人也沒了,她怎么也沒想到昨日的見面,竟是此生最后一面。
帷帽下的她,早已淚流滿面,待他們遠去后,沈輕舟沖出人群,跑到一條僻靜的小巷中,無力的依靠在了墻痛哭,可她不能哭出聲來,只能將痛苦和聲音拼命往下咽,嘔心抽腸。
“殿下,怎么了?”楚瀟然看溫玉言臉色有些不對,問到。
溫玉言沒有回答,只是抬手撫上了自己的心口,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一陣絞痛,一種極其悲痛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