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田富便快步進屋:“王爺,五皇子在偏廳等您。”
他說的五皇子是蕭宸,大昌質子。
蕭宸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討好撩騷工夫一流。
上輩子,季臨風被他耍的命都沒了!
而今,該來的人來了,婚之夜的重頭戲也要開始了。
死渣男,這輩子你休想如愿!
可季臨風剛邁過門檻,便迎面襲來一陣惡風。
上輩子的刺殺發生在偏廳,這輩子怎么換地方了?
季臨風晃神的空檔,便被什么東西裹住,緊接著被一股勁力向后拖拽,撞上一個堅硬厚實的東西,他感覺肩胛骨都要碎了。
可他沒叫出聲,幾個下人就中箭倒地,黑紅的血涌出來染紅了地磚。
箭上有毒!
剛剛,要不是被拽回來,他又又沒命了!
而房門正對的屋頂上黑影閃動,箭頭與明亮的月光交織出冰冷的寒光。
“來人,對面房上有,有刺客,保護王爺!”田富躲在門后,顫抖著聲音大喊。
可他話音未落,對面房上的黑影就消失了。
季臨風懷疑自己眼花,想確認便不受控制的撲出去,搶出好幾步他才勉強站穩。
他不爽的回頭看,卻見蕭墨尋扔掉紅綢帶,撣了撣他碰過的地方。
這么嫌棄他,即便他救了自己,季臨風一點都不想謝他!
傳說,他被射斷了腰,還廢去了武功,可剛才他依然身手了得,要是被別人知道定會惹來殺身之禍!
季臨風四下張望,除了他、蕭墨尋,只剩田富一個活口。
見蕭墨尋陰冷的目光掃向田富,季臨風用身體截斷他的視線:“這里是安王府,由不得你胡來!”
但蕭墨尋已然出手。
碎瓷片朝季臨風胸口飛來,他嚇得原地呆住。
重生不過一刻鐘,他又要死了,太坑了吧!
可死在蕭墨尋手里算一命還一命,不冤。
突然視線被微胖的身影擋住,緊接著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酒水撒了一地。
田富前襟被打濕,嚇得癱在地上。皇帝送來的哪是側妃,分明是個活閻王啊!我們王爺太可憐了!
“還知道護主,留著吧。”蕭墨尋聲音淡淡的,神色倨傲。
這到底是誰的王府?
計劃被打亂,還被反客為主,季臨風很煩躁:“他是先皇賜給我的,他要是死了,追究起來,你也活不了!”
當年,母親寢殿失火,田富冒著大火拿來煙熏的衣服,又抹了季臨風滿臉黑灰,季灝才相信季臨風是從火場逃出來的。
這樣的人,不會背叛。
卻聽蕭墨尋冷聲譏諷:“侍衛還沒來,看來季灝很想給你收尸。”
“要不是你叔叔非要把你送給我,我這兒會鬧出人命?”季臨風憤怒的揪住他的衣領,看到他胸前交錯的傷痕,不由一愣。
他來的路上被動了刑,他叔叔這么對他莫非他在大昌犯了什么事?
他稍一分神就被推開。
蕭墨尋拉好衣襟,不屑的看向他:“為了我活著,我的部下不會殺你。后院的侍衛被調走,是有人想你不得死,醒醒吧!”
侍衛是齊貴調走的,不想也知道這是季灝的意思!
他處境尷尬,被當面戳穿,他不要面子的嗎?
季臨風捏住他的下巴:“我又沒求著你救,誰要你多管閑事?再多嘴就讓你嘗嘗王府的家法,到時候你喊破喉嚨都沒人救得了你!”
蕭墨尋閉上眼,連眼神都欠奉。
季臨風一陣氣悶。
可誰讓自己又欠他一條命呢?
他得忍氣吞聲,還得對他很好很好!
“一身爛肉味兒熏得我頭暈!找大夫看看他還能活多久,要是快死就扔出去,要是死在這兒,得晦氣死!”
田富爬起來去安排,見他神色不虞,忙端來姜茶和點心。
季臨風無心吃喝,他被蕭墨尋噎了一肚子氣,現在只想親自打腫某人的臉!
終于,急促輕快的腳步聲迅速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