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等季臨風搞清楚狀況,恍覺他被紅綢子裹著拉上床,坐在蕭墨尋懷里。
拉扯間,他的前襟被拉開大半,露出瓷白的皮膚、流暢的鎖骨。
蕭墨尋的視線下移,當看到胸口細長的傷痕,眼底閃過一抹了然。
他哪是被男寵折騰病了,而是刺客假扮的男寵刺殺。色字頭上一把刀,他活該!
季臨風感覺肩膀要被捏碎了,在蕭墨尋肩頭傷處重重捏下去。
很快,兩人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蕭墨尋面不改色,而季臨風疼的直皺眉,但很快蕭墨尋就松了手。
“再敢對本王不敬,別怪我不客氣!”
季臨風連滾帶爬的要下床,卻見蕭墨尋低頭在他鎖骨處咬了一口。
他嚇呆了,上輩子到死他們都沒親密糾纏過,這輩子開局就不一樣,太奇怪了!
蕭墨尋拉上他的衣襟,隱約能看到牙印的影子,滿意的瞇了瞇眼:“我的傷一天不好,你的也別想結痂。”
“你發瘋,但別拉上本王!”這不是他認識的蕭墨尋,不是!
隨意摸了摸嘴角的血,蕭墨尋捏住他的下頜:“你皇兄看到這個就會信你,就是不知道蕭宸看到這個是什么反應?”
“剛嫁過來就開始爭風吃醋了?想不到本王這么有魅力,竟讓你一見鐘情了。”季臨風手指挑開他衣襟,毫無顧忌的向里摸索,惡心不死他!
指尖碰到冰涼順滑的硬物,他觸電的縮回手,是上輩子他防身的骨刀。
骨刀輕薄鋒利,蕭墨尋看他喜歡就送他了。
“摸到了?”蕭墨尋深深的看著他,“怕嗎?”
“我是你的保命符,有什么好怕的?”季臨風打了個哈欠,拍拍枕頭背對著他躺下。
剛剛,蕭墨尋的目光幽深駭人,像深不見底的潭水,這是他幾年后的樣子。
五年前,多看季臨風一眼都會臟了他的眼,更別說同床共枕了。
他這么反常,難道他也重生了?
如果是,他們有血海深仇,他一定會殺了季臨風。即便現在不殺,日后也會除掉他。
可他不想再死一次,不如試試蕭墨尋。
季臨風回頭看他:“如果你知道有人會殺了你,你會怎么做?”
“提前除了他。”蕭墨尋語氣淡淡的。
季臨風驚出了一身冷汗:“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季灝。”
“殺皇帝,瘋了吧你!”他不愧是戰神,一言不合就開干。
“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你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勞。”蕭墨尋的雙眸閃著晶亮的光,像聞到血腥味的猛獸。
他的目光并不兇殘,興奮中帶著躍躍欲試。
季臨風不禁想起小時候養的獒犬,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頭。
蕭墨尋不正常,他也瘋了嗎?
“想殺皇帝回你們大昌殺去!”煩躁的說完,季臨風轉身閉上眼睛。
大昌皇帝該死,季灝也要殺!
看著他的背影,蕭墨尋雙拳默默收緊。
中毒后,每到深夜斷掉的骨頭都錐心似的疼,蕭墨尋的指甲生生劈開紅綢子,扣進皮肉,血滲出來他也渾不在意。
回到住處,蕭宸便招來貼身仆從晉陽:“去安王府的人回來了嗎?”
晉陽搖頭:“一個都沒回來。”
“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王府的侍衛都在前院,他的人沒理由提前動手,除非他們被發現了。
功虧一簣,蕭宸快嘔死了:“查,我要知道是誰動的手!”
這些年,他忍著惡心討好季臨風、處處投其所好。
好不容易有機會登堂入室,可他精心策劃的一切什么都沒發生,太讓人抓狂了!
侍從小心猜測:“興許是安王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