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還不了解臣弟嗎?隔三差五頭疼腦熱,每到換季就要脫掉一層皮。要不是皇兄讓臣弟修繕宗廟,有親戚們幫扶,才得到祖宗庇佑,不然這時候臣弟還泡在藥罐子里呢!”
話沒說完,季臨風就咳得停不下來。
好不容易換過一口氣,他終于把那口痰咳出來,帕子上也沾了血。
他嚇得手抖,帕子掉在地上。
有幾個眼尖的官員看到帕子上有血,有的道聲吸氣,有的低呼出聲。
齊貴抻長脖子望了望,忙向季灝報喜。
聽說季臨風吐血了,季灝覺得自己的食欲又回來,午膳一定能吃掉一大份烤全羊!
“皇兄,臣弟不學無術,不配染指宗廟修繕,還請皇兄另請高明!”季臨風一躬到地,苦哈哈的求放過。
季灝當然不會放過他,只要修繕宗廟沒結束,他和賴洪海的狗腿就能從雞蛋里挑出骨頭。
而季臨風并非不清楚流程,可他不犯錯,賴洪海和季灝就會從關鍵地方下手。
與其被捏住要害,不如留幾個不痛不癢的小辮子,隨便他們做文章。
這樣一來,季臨風頂多受辱,不會傷筋動骨。
“七弟,朝廷有朝廷的章程,黃敬善意提醒,總比完工了找補要好。他是一片好意,你可不能記恨他。”季灝語重心長,儼然一個為弟弟著想的好兄長。
而季臨風只覺得惡心。
幸好昨晚吃得少,不然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皇兄教訓的是,臣弟受教。”季臨風掃了黃敬一眼,敷衍的拱手,“黃大人,有心了。”
當眾讓季臨風吃癟,又被季灝夸獎,黃敬嘚瑟的快要飛起,大大方方受了季臨風的禮。
連當朝唯一親王的禮都不回,黃敬好樣的!
季臨風在小本本上給黃敬記了一筆,卻見黃敬再次一揖。
“回稟陛下,微臣提醒安王殿下是本分。但微臣的確有個不情之請,想請陛下和安王允準!”
這貨這么快就蹬鼻子上臉,他活膩了吧?
季臨風瞇了瞇眼,到要看看黃敬能鬧出什么幺蛾子!
“說說看。”季灝懶洋洋的擼貓,今天好戲連臺,黃敬這小子不錯嘛!
黃敬小眼睛瞟了季臨風一眼:“回稟陛下,今年輪到在微臣府上舉辦百花宴,安王殿下新婚燕爾,據說與蕭墨尋感情甚篤,內命婦們都想親眼見見安王側妃,看看是何等人物籠住了安王。”
“微臣遞了幾次帖子,都被退了回來,不知道是側妃害羞,還是安王瞧不上百花宴。微臣斗膽,懇請陛下允準側妃出席百花宴。”
季臨風嘴角抽搐,黃敬這貨真是賊心不死啊!
“皇兄,蕭墨尋就是個莽夫,他把我府上的冰盤托桂都弄死了,還毀了一整套紅木家具。這種人參加百花宴只會給夫人們添堵!他在府上丟人就罷了,還要丟人丟到外頭去,臣弟的臉往哪兒擺?”
季臨風越說越生氣,轉眼的工夫就氣的臉色煞白。
季灝見狀,別提多爽了,他感覺自己的好胃口又回來了!
“七弟,你金屋藏嬌的心朕理解。可不就是個百花宴嘛,夫人們還能吃了蕭墨尋?再說,他來了不少日子,該見識見識大昭的風土人情了。”
“皇兄……”季臨風一臉為難。
卻見季灝打了個哈欠:“朕乏了,就到這兒吧!”
齊貴攙著他起來,只留下一道腦滿腸肥的背影。
而季臨風還要規規矩矩領旨謝恩!
“安王殿下,陛下都發話了,下官就命人把帖子送去府上了。”黃敬得意的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