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對我產生了沖擊,對我來說,重回工學院就是我的并州。
這意味著我要在那個充滿難過和屈辱回憶的地方重新站起來,那是我年少時分的滅頂打擊,使我消沉許久都不愿觸碰的死結。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我撥通了兩人的電話,“我沒錢,但我想去。”
刁璇那頭哼哧哼哧喘著粗氣,有女人低沉的承歡聲令我腦子一陣短路,“兄..兄弟,明智的選擇…嘶…我草…幾點到,我去…我去…我去…啊…嘟嘟嘟”
他一直都這樣,我無奈地笑笑,若是甜美點的聲音說不定也會點燃我清晨無法克制的荷爾蒙,但聽筒里的聲音分明得有四十歲朝上了,以至于我有幾分頭皮發麻。
(本章未完,請翻頁)
再給李岸撥過去的時候,就心想如果也是這樣就趕緊掛斷免得尷尬,沒成想那頭的聲音竟然也是如此:“樵,你想..你想好…好沒有。”
“哦哦哦,你先忙啊,我先掛了。”我一陣無語正要掛斷電話
“草!在跑步呢!”那頭繼續喘著粗氣
“我懂我懂。”
“不是!”李岸解釋著,顫抖的聲音壓著一陣舒緩,聲音也慢慢正常一點,“整天TM的喝飲料,胖了幾十斤,現在不鍛煉鍛煉哪成啊。”
“哦是這樣。”我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考慮好了?”他咕嘟咕嘟一陣,該是在喝水,然后又是喘息聲:“什么時候來我去接你。”
我看著迎面駛來通向Z市的大巴車,又看了眼時間,“三個半小時到大學路。”
“好!”他說的格外用力,語氣克制不住激動,“你回來何姍肯定高興!”
“何姍?”我愣了下
他意識到說錯話,連忙解釋:“我也高興,老刁肯定也高興。”
聒噪的鳴笛聲從我耳邊掠過,我來不及多想把行李箱塞進車里,這才登上了大巴。
看著N市破開薄霧的碎金色拂過每一片角落,我又要離開這片土地了。
給爸媽發了消息說準備啟程了,他們或許在忙,或許還在生我氣,也許在父母的眼里穩定安定是最重要的。
可是正需要我奮發圖強的時候,最見不得安逸,特別是一眼便看到頭的安逸。我不向往遠方,只是向往自由。
離開的那一刻壓抑在心頭的巨石終于落下,我本想大口呼著空氣感受自由的味道,可不料想韭菜味的包子和臭襪子味以及混合皮革臭味帶來的嗅覺暴擊。
這份沒有清閑的工作壓制著低沉的心思,一旦它的落空,勢必會有別的東西涌進來。
我已經能感受到它正在撲面涌來,那是更大的壓抑,來自旅途的風景、來自情侶的親昵,來自那座本該遺忘城市的逐漸清晰。
八月底的酷熱催促著汗液的潑灑,一夜的未眠致使倒頭就睡,兜里揣著僅有的四千塊錢開始一段奇妙且未知的旅程。
每個人生岔路口都有一次選擇AB的機會,你選了A,B的人生也許將再無交集。也正是這次我的離開,才會有更多的始料未及涌來,我沒想過接下來的人生將會和她再度交織重逢,而這一次注定是刻在心底的烙印,因為她的存在我的余生將無法安寧。
2013年8月22號,今年我21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