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手一揮竟然點了幾個我愛吃的菜,學生時代哪有那么多資金揮霍,可她毫不留情正中我下懷,臨了還要了黑扎啤,“答辯完就沒再見過了吧,快三個月了,時間過得真快。”
我點點頭把頭孢捏了捏扔進垃圾桶里,她眼疾手快連忙說:“你感冒了?那就不要喝了。”
“想喝,壓根就沒吃,不想吃抗生素。”
她狐疑地看著我,我便解釋:“自己的命我有分寸,當然是沒吃。今天晚上得好好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連畢業證都拿不到。”
那時候因為胡妍分手的事情很難走出泥潭,整日里郁郁寡歡醉生夢死結果畢業答辯做的一塌糊涂,甚至面對老家伙們提出的問題我都無法答復,如果不是何姍救場,臨時讓我換掉指定題目,來了便二次答辯,恐怕我真的要肄業了。
“別這么說,都是我該做的。”她給我倒了茶水,雙臂放在桌子上凝視著我,“最近還好嗎,走了之后連個消息都不回復。”
“還行。”我舉著二頭肌笑著說:“你看這不健壯了不少。”
“清瘦了。”她說著把扎啤杯倒滿遞給我,然后高舉著:“祝賀陳樵同學,歸來仍是少年!”
好久沒喝酒了,濃烈的味道有些不適應,而她一杯酒下肚顯得幾分豪邁。
印象中她的酒量一般,果然不多時臉上燦然浮現兩抹紅霞,我們對視著忽然就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啊。”
“好像咱們是第一次坐在一塊喝酒。”她用手臂掩唇,而目光則飄渺起來,“快三年了,第一次。”
“以前你不喝酒的。”
“是,那次之后除了和家人,別人我都沒有再喝過,今天第一次。”
“為我破例?”
“對,為你破例。”她意味深長似笑非笑
我看著如湖蕩漾的眸子,笑起來時紅潤的臉蛋上泛著迷離的光暈,恍惚間想起了那首詩:最后不知天在水,滿船舊夢壓星河。
舊夢啊,有很多的美好在懵懂的年紀做些意氣風發的事情,還以為自己了不得,是可以扭轉很多無能為力,殊不知到頭來不過是鏡花水月。
我倆又碰了杯,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開始說一些教我們時候的趣聞。
果然酒是溝通的橋梁,我們彼此敞開心扉說了很多。
那一晚狼吞虎咽,風卷殘云,竟然忘記了開車的事情。
可酡紅的臉分明是醉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說話明顯放慢許多。
她撐著半邊腦袋,醉意微醺,眼神迷離,“陳樵,咱們有很久很久沒有認真做到一塊吃飯聊天了。記得初見時還是三年前在正科路的七彩鉆石,轉眼間,恍如隔世。”
我微微一愣,即使不愿追溯,可思緒順著酒精的推動再次拉開一條埋藏心底的回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