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點點頭慢慢散去,刁璇又鞠躬致歉,這才小跑著跟上來進了店。
待他們都進去,我說出來買點水,快速到二樓的甜品店打包了份草莓奶昔,等到回來時,氣氛也舒緩不少。
我把奶昔遞給女人,女人先是一愣手還是接下,我笑著說:“這是我們老板,刁哥剛才交代我的,天熱給姐降降暑,消消氣。準備的是草莓味的,算是給姐賠罪的。”
我說完朝老刁擠了擠眼睛,手在嘴唇上撩撥了一下,他很快反應過來從座上起身,打著哈哈:“那會無意間看見姐用的唇膏顏色是草莓紅,這個顏色特別襯托姐的膚色,你可是美妝達人啊,我想著姐應該是喜歡草莓味的,所以擅作主張了。”
不得不佩服刁璇這哥們反應機靈,見什么人說什么話,我自愧不如。
女人眼神嬌羞,竟低頭紅著臉地笑了下,“都幾十歲的人了,哪有會化妝,瞎糊弄的。”她說完看著奶昔,眼睛又微微發亮:“弟弟你有心了啊,剛才我那么說你很抱歉。”她吃了口,又皺著眉微微嘆氣:“我一個苦命女人,老公不在幾年還帶著個孩子,日子過得也不如意,這些年也沒少吃苦。你說我一個女人要是不再強勢點,那阿貓阿狗的都欺負到我頭上了。”說著竟擠著眼淚,兀自抽噎起來。
老刁砸吧砸吧嘴,從吧臺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女人,也開始苦情起來:“姐不瞞你說,我們也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這才畢業想到以后結婚要車要房要彩禮的,家庭怎么能承受得起。我們也是想謀點營生,一來幫家里分擔,二來也是想趕快掙錢。為了開店,我拿了父母的養老錢,這兩位哥們也都是省吃儉用,這位哥們兩年沒給你自己買過內褲了,更別說買新衣服了女朋友也都不敢談。”
他指著李岸,苦著眉頭嘆息,又反手指指我說,“這哥們還慘,就因為剛畢業,要啥沒啥女朋友和他鬧分手跟個有錢人跑了,我們都不容易啊!”
女人聽罷饒是同情地看著我倆,我倆則是眼中冒火氣個半死,但又不能立馬拆臺。再者關于我的事,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都感覺格外傷人。
這是一根刺在我心里來回摩擦,老刁竟然對外人講了這話著實讓我心中不滿,我默默地退出去。
夏日的陽光破開了濃厚云層,暖金色的光線透著樹葉灑下一地剪影。
午后的熱浪是令人窒息的劫,它如同這紙醉金迷的世界,任何人都深陷其中,為了這浮華,不得不奮起抗爭。
我看著遠處扭曲蒸騰的熱浪,那里有席卷而過的豪車穩穩地停在女生宿舍樓前,隔段時間就會有衣裝清爽或者性感的女生含著諂媚的笑坐上副駕駛,氣浪蜂涌,卷起了路邊背心大褲衩人字拖的雄心,他們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和手中提著的卷紙,在浮塵中還能聽到他們的一句句怒罵,那是來自對親人崇高的問候。
我們都是普通人,普通到如同塵埃,狂風巨潮侵襲來的時候,誰都無法獨善其身。
也許他們還感受不到這個世界慢慢的惡意,當三年、四年時光從指間流逝,站在風口浪尖之時,除了無助的彷徨,還能剩下什么?
我想起了奔馳E的屁股,我朝思暮想的車此時此刻令我泛著惡心。它在我心中已經定格,那是揮之不去的陰影,面對剛才馳騁過去的奔馳車,我也沒忍住口吐芬芳:草擬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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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你沒事吧?”李岸在身后叫我
他拉著平板車把快遞一件件放到車廂里,胡寨那邊更靠近四環,這最后一車的快遞都是那邊,送完之后再去倉庫接貨這樣就避免了空車。
忙完這些我倆站在超市門口抽著煙,沒多時他開口說:“其實我一直不贊同老刁步子扯那么大,這樣根本忙不過來,接下來還要承包零食配送、做熊貓慢遞就我們三個肯定累得夠嗆。”
“他需要錢。”我扭頭看著里面,又回頭看他:“我也需要錢!很多很多!”
“你要買房子?”他不解地看著我,“這邊房價均價六千多,咱們N市才不到四千,你算算不吃不喝要干多久,我都不敢想。”
“還有車啊。”我吐了個煙圈
“我草,你要結婚,怎么不把彩禮也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