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的屁股很快消失在我的視野里,我竟然忘記了追趕。等我回過神時,薛靈子正隨手撕開內襯的衣角,托起我的右手一言不發地綁好止血。
“我帶你去看醫生!你只是失去了個不愛你的人,這個世界還沒有拋棄你,不要自以為是地覺得有的人離開了,這個天會坍塌一樣。”她說話難得的溫柔,我沒有反抗。
似乎也折騰不動了,何姍的離開帶走了我的三魂七魄,如今的我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罷了,就鬼使神差地跟著她上了車。
“陳樵,你該休息了。安心睡一覺等醒的時候,這人間四月天又是別樣好景吶。”她幫我系好安全帶,踩了油門朝醫院去。
我不是太想來,誰閑著沒事想住院,與其說這個,倒不如是她怕我會尋短見,放到這里能看著我罷了。
“你只管休息就好,別的什么都不要考慮!心肌炎真是犯病了,很危險的!你這畢竟是工傷,我是你的領導,總該負責人的。”她說著帶著我去做了幾項檢查。
最后竟然告訴醫生必要時候給我檢測下神經系統,看看我是不是會失心瘋。
“你說的算。”我躺在床上,這樣的單間環境還算清凈,“等檢查結果出來了給我說下,實在不行就給我轉回N市四院,那里離家近,路我熟悉。”
“閉上你的烏鴉嘴,我需要的是個健健康康的你!”她走過來給我脫掉鞋子,身子擺正又蓋好了被角,那貼心的樣子實在少見,過了會她柔情地說:“希望我下次回來的時候見到的是滿血復活的你。”
“下次回來?”我看著她,誠然她對我很好,那種我無法抗拒的好。
可這顆心似乎墜落冰點,我想解鈴還須系鈴人吧,別人誰都無用。
在醫院住了七天,天天都是營養水、消炎水,她細心呵護,承擔起何姍的角色。
我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重癥患者呆了七天,我默默聽從她的安排,我不再反抗,只是心在何姍走的那一刻徹底死去了,這里有她的位置,不過是一座空墳。
“等你好了,我帶你出去轉轉散散心。”薛靈子削完蘋果遞到我嘴里,“我也不想在這座城市呆了。”
我搖搖頭,“我還是自己來吧,別人喂我不習慣。”
她沒好氣地把水果刀擦干凈放在桌子上,“真是不識抬舉!本大小姐還從來沒有給別人服務過,美得你!”
我倆隔著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如今她的穿衣風格也偏向甜美御姐系,這么恍惚著總能讓我想起何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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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下周六要去愛丁堡了,機票已經定好了。”她眼神微微哀怨,起身云淡風起地說著
“去英國干嘛。”我吃了口蘋果問
“玩啊,不然我倆一塊?”她挑挑眉,嘴角勾著笑。
“不了,我生來就是土鱉,不喜歡外國佬,也不想去。”
“無聊!帶你去療傷你還不領情,我看你是腦子壞掉了!”她不忘調侃著,“哎,講真的,你也該考慮考慮以后了。”
“以后什么?”
她一臉不悅伸手奪過去蘋果,“吃吃吃!我看你真的是腦子壞掉了!你還要結婚生子,你不想了?”
我呵呵笑著靠在床頭,“再說吧。”
“陳樵,叔叔阿姨看到你這個樣子該多失望!阿姨術后的心情很重要,如果知道你每天就這么半死不活的,作何感想!”
她義憤填膺,一舉擊中我的心房,我掙扎著起身想象近來確實太喪,可是又該從哪里改變呢?
我好像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趣,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
本省的電視臺正在播報最近新聞,怎么就彈出來關于何荊山的消息,涉嫌貪污受賄罪被查處。開庭審理的畫面里何荊山坦然自若,這才想起這么久一直沒見他拋頭露面。何家這么大的變故不可能是一瞬間導致的,肯定是哪里不對!
我心里咯噔一下從床上跳起來,薛靈子臉色微變順手關了電視,“該休息了啊!糟心事就不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