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也很迷茫。我看著大千世界,一草一木,總是提不起半點喜歡。
回去的一路上我倆都沉默著,像是路人。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回N市后周鈺主動切斷了和我的往來,我沒挽留。
我開始發奮惡補維修圖紙,總覺得真正坐下來心理才有著落,也許我不太適合做銷售,太真誠沒有手腕,這件事和二哥也商量過,二哥說我就是太實誠了,其實打點花不了那么多錢,是我上來給的回報太多了,我無法否認,是自己封住了前進的路。
在王父幫助下在J市談下兩家散戶,賣出去八臺箱變,畢竟這比變壓器利潤更大,可是兩家散戶的資金總是拖著,眼看就到年關,公司匯總核算,把任務壓在身上我也迫不得已重新回來。
打電話不接,去公司不見人,也許就是老賴行徑壓根不愿意給錢,我被保安驅逐,被無端恐嚇。這人心涼薄,可謂是冷暖自知。
每天去蹲守,好話說盡,幾乎就差跪地乞求算是討來一筆款項。另一家房地產公司則是油鹽不進,甚至和物業起了沖突,被派出所拘留了七天。
后來王父出面斡旋也沒用,這家典型就是耍不要臉。那段時間我急火攻心,抽煙也過量急性心肌炎復發。公司還在不斷催促,簡直小媳婦兩頭手氣。
我掛著吊瓶去他展廳,最后只好出下策甚至以自殺為威脅,最終和公司主管見面,討要來了尾款。
我吃著面包怎么就無端的哭了,我忍不住給何姍發微信說這段時間我的經歷,消息可以發送,但沒有回音。我是個感性的人,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世界遺忘的小丑。拙劣的表演,如履薄冰的茍活。
快過年的某一天我去市區辦事,在某個高檔酒店的門口發現了胡妍的名字,她結婚了,海報上的新郎官看起來純真赤誠,而新娘烏黑的婚紗看起來心高倨傲。
也不知道她的事最后怎么辦了,那個姓劉的是否得到了懲處,也不知道他賊老爹到底怎么判刑了。當然這都不關我事,我想起來似乎沒有半點漣漪,對于這個人我不想有半點留念。
鬼使神差混進婚禮現場,恰好趕上婚禮儀式,胡妍冷著臉全程高高在上的姿態,新郎官也陰沉著臉不太開心。兩人互動的時候總覺得隔著什么,這不該是喜慶日子的表現,聽旁邊的賓客說今天結婚上車時女方家里坐地加價八萬八。新郎家苦勸無用,新郎都跪地也不行,最后臨時湊足了錢,這才接回家。
“這種貨色要她干嘛!”有賓客咬牙切齒說
“哎喲,老張家也是勤懇本分的人家,搭上這種親家怕是以后沒好日子過了。”
“訂婚時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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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十萬!咱們這哪有這么高的價格,你說這孩子腦子怎么想的?好女孩多的是。”
“你看看你結婚的大好日子,非要穿黑婚紗,真是由著她!”
….
男方父母上臺時強擠著笑意,那大紅的喜色顯得格外刺眼。我看他們老實巴交的姿態,就想起了父母,如果當初我堅持一條路走到黑,此時此刻我的父母要飽受多大煎熬。
我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在賓客名錄上記下名字,隨了六百塊,沒有羞辱的意思,只是感慨世態炎涼罷了。
我也該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了,這些天父母也聽說胡妍結婚的消息五味雜陳,我看著日益漸老的父母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也許正如當初說的,即使沒有何姍我也會結婚吧,只是這輩子我不會開心。
家里又介紹了兩個,這次對我都很滿意,當然這些基礎就是聽說我掙錢不少,看她們仰著鼻孔的姿態,和胡妍有什么區別!我和這些人在一塊,余生能過好嗎?
但無法忤逆父母的意思,就分別聊天,某個妹子似乎更愿意一些,看我的時候眼中也會歡喜,會主動找我聊天,但我總覺得差點什么,那是說不清楚的感覺。約著看電影、逛街這種俗套的劇情,她也會給我遞紙巾,也會送我小禮物,我和她對視的時候她也會臉紅。
我主動斷聯也會遭受父母的聲討,甚至女方托媒人問我的意思,也會打電話聲淚俱下責問。可是我…我是不是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公司開年就在江蘇、安徽的國網招標遭遇滑鐵盧,被禁足半年,局勢也變得不太明朗。我追蹤S市的標也做足了功課,公司也指望我能打響第一槍,對我資助也很到位。我如同出征的將軍,意氣風發帶著標書去了現場。
這次是低價中標,中天報價偏高,當然這都是可以運作的。可我在S市沒有人脈,像是瞎子過河,全程陷入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