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欽瞥見牢頭持湯勺的手背上有零零星星的紅色斑點,狀如魚鱗,立馬沉聲道:“你有癬疾對不對?入夜或者天熱的時候,通身瘙癢難當,猶如蟲咬蟻噬一般,萬般痛苦!”
大胡子牢頭聞言一怔,手里的湯勺哐當掉在地上。他確實患有蘚疾,因為擔心是逛窯子染上的花柳病,他從未對旁人說起,只是偷偷打聽偏方自行治療。
“我有法子可以緩解你的病痛,信不信由你!”謝云欽見牢頭這副模樣,知道戳中對方軟肋,故意吊其胃口。
大胡子牢頭自從患病以來,日夜飽受摧殘,瘙癢發作最厲害的時候恨不得死了才好,此時被謝云欽一語道破病狀,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向同伴使個眼色,打開監牢木門。
“我有話要和這犯人說,你一個人去發放牢飯。”
大胡子走進牢房,支走同伴,立馬換上笑臉,朝謝云欽拱手行禮:“剛才無禮沖撞了先生,請先生見諒,幫我去除疾苦!”
謝云欽讓大胡子脫去上衣,借著風窗的光線仔細看了看大胡子皮肉上的癬狀,輕描淡寫道:“你身上的癬毒沒有深入肌理,還不難治愈。回去用王不留行、五倍子、烏硝各一兩,研磨成粉,用醋調和涂抹在患處,當晚見效!”
“這么容易?!”大胡子聽謝云欽述說的方子用藥簡單,不免有些將信就疑。
謝云欽這方子,是以前讀書時從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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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館的中醫典籍上看來的,確實有奇效,于是拍胸脯道:“按我的方法去做,今晚如果沒有效果,我愿隨你炮制!”
大胡子心想反正這小子關在監牢里也跑不了,不妨按他的方子一試,他真要敢戲耍自己,屆時一定饒不了他。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謝云欽繼續說道:“這方子只能暫時止住你身上的瘙癢,想要根治還得用其他法子。今晚要是止癢有效,明天一早你再來找我。”
“我且信你一回,如若沒有半絲效果,定當鐵鞭伺候。”牢頭將信將疑,死馬當作活馬醫,當晚便回去按方抓藥。
第二天一早,謝云欽剛剛醒來,大胡子牢頭就來到牢房,朝謝云欽不停作揖:“先生真是高明!昨晚按照先生的方子用藥,果然一夜爽泰!求先生再賜根治之法!”
謝云欽聽說方子有效,暗暗松了口氣,臉上卻故作深沉:“你以后每天都按我的方子涂抹用藥,自然能減輕疾苦。只是癬癥乃是頑疾,想要斷根不大容易……”
牢頭也是老江湖,見謝云欽欲言又止,立馬猜到謝云欽必有要求,忙道:“先生有話盡管直說,只要我辦得到,絕不推辭!”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想你幫忙再讓我去給縣太爺的千金治病,以此洗贖身上的罪名,換條活命。”謝云欽直言不諱,說出條件。
“這……這不大好辦……”牢頭搓著手掌面露難色,謝云欽是因為沒醫治好千金的病,反而讓其加重,這才鋃鐺入獄,縣太爺怎么可能敢再次啟用他給愛女診治疾病?!
“牢頭大哥,這件事不但是為了我自己,對你也有好處!”謝云欽又說道:“你患上癬疾,正是因為常年待在在監牢這種霉濕昏暗的環境,陰邪濕毒侵體所致。要是我治好了縣令千金的病,你也舉薦有功,到時候請求縣太爺給你換個差事,你身上的癬疾才能斷根呀!”
牢頭也是被癬疾瘙癢折騰怕了,沉默片刻后一拍大腿:“好,我盡全力一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