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的三個人聽了瞬間站起身子,面孔驚疑不定,顧長圍問道:“跟誰來的?”
顧長圍說話的聲音帶著顫抖,該不會是老祖宗請了天衛司的人來清理門戶?!想到這個可能,他整個人氣血上涌,眼前一片漆黑。
天衛司辦得都是抄家滅族等大罪,眾人皆知,讓天衛司出手的事件,那人的下場都極為慘烈。
“就我一個人”門外傳來一道亮麗女聲,換了一身素白蓮青長裙的顧青初步履輕盈,頭上戴著帷帽遮面,單憑著聲音一下子就能聽出來是誰。
顧青初走在前面,兩個小廝在后面想攔又不敢攔,屋內幾人見狀趕緊走上前行禮,顧閎這次不敢調笑了,恭敬地低著頭抬都不敢抬。
上次回來聽族人說起老祖宗曾經多么厲害,顧閎是不屑的,說到底不過是個女子,那些的事跡誰知道是不是吹噓或者張冠李戴?真不明白父親為什么會如此懼怕。
直到今日,天衛司的人聽聞老祖宗醒來都從盛京前來拜見,讓他感受大了寧良候這三個字的分量,平日他總是以輩分欺壓顧文之顧武之兄弟倆,時間久了顧閎將倆人看做普通族人無異。
忽略了他們是正經嫡支,以前沒人撐腰,如今有了,顧衛突然惶恐起來。
顧青初輕嗯了一聲,直接坐到主位,顧長風等人站在一旁不敢落座,當年顧青初風頭正勁時,他們幾個人還在讀書拿著族中的月銀,顧青初是他們仰望不可及的人。
管家倒是有眼色一些,看顧青初落座,連忙安排丫鬟奉上新茶。顧青初不開口,幾人也不敢問,書房內只發出茶蓋撇茶葉陶瓷碰撞的聲音。
一直沒有摘下帷帽的顧青初喝了幾口茶,幽幽開口道:“武之說,公侯府的鋪子由族里代為打理?”
顧長風聽了心頭一跳,扯著笑道:“是的,文之侄兒外出赴任,武之侄兒經商不善,交由族中幫忙打理,我這邊都整理好了,想著改日送回公侯府,請老祖宗您重新掌管。”
“不用改日,現在交給我,我也好看看現如今還有多少產業沒被不肖子孫敗光。”說這話時,顧青初睨了底下人一眼。
這個不肖子孫可不是單指顧武之。
老祖宗知道了!公侯府下的鋪子有很多已經被他們以經營虧損為由賣掉,而買方正是他們妻族中人,到頭來錢財鋪子都落盡自己的腰包。
“唉,算了,明日下午顧長風顧長圍顧長臨,你們三人來府上一趟,屆時咱們一一來對,我大病初愈,少不了麻煩爾等幫忙。”顧青初擺擺手,很隨意的改了主意。
幾人應著是,心中有了盤算,今晚回家那些鋪子都得還回來!不然明日等著被天衛司殺頭吧!
話說到這里差不多了,顧青初起身讓幾人不必相送,然后心情很好哼著小曲地離了顧府。
不多時另外兩位族老也從顧府出來匆忙回到家中,這時候還算計什么別的,先把眼前的難關過來再說,不僅鋪子還回去,賬本也得準備好。
顧青初并未回公侯府,反而來到了朝歌城最大的茶館,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小二剛送上一壺茶水,從外又走來一行人徑直上了二樓。
這些人進來時喧鬧的茶館有了片刻的安靜,因為來到茶館的不是別人,正是身邊跟著天衛司侍衛的元大人。
元錦沛沒有特意隱藏行蹤低調行事,他身邊的侍衛穿著天衛司特有的玄色暗紋飛魚服,讓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