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愧是顧氏后人。”元錦沛換個姿勢翹起二郎腿,嘴角噙著一抹笑。
助教看了眼梅大人,見梅大人點頭,拿起面前勾著的題目大聲念了起來。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
助教高朗題目,顧鑫側耳聽講,在助教話落后便開始進行了作答:“此題出自《禮記·太學》,大學的宗旨……”
顧鑫極為流利的回答著問題,那不是單靠死記硬背,是真的將知識融進了腦子里,理解貫徹,待到用時略微想想便傾瀉而出侃侃而談。
一共二十道,顧鑫除了有兩道比較難的題,思考了片刻外,其余幾乎是助教說完便答了。
“好!好啊!得此學子乃我國子監之幸,是大夏未來之棟梁!”國子監內的人第一次看到梅大人笑得如此開懷,臉都激動的紅了。
前些日子梅大人考顧鑫時,提的幾個問題都是基礎淺顯的內容,試試顧鑫是否有扎實讀書,當時沒有做旁的心思。
說收顧鑫為徒一是欣賞對方的性子,二也是還寧良候一個人情。
而今日,顧鑫的表現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遇事不慌進退有度,為自己洗清嫌疑后更是不驕不餒,穩重大氣。
收顧鑫為弟子是自己撿到寶了,沒想到人到遲暮之年還能有如何合心意的弟子,原本梅大人只是為了應師父要求,收滿五個弟子,最后是湊數的。
現下看來,這才是老天給他的驚喜,梅大人滿腦子都是未來如何培養顧鑫,內心激動極了,仿佛回到了年輕時收大弟子的心情。
圍觀的人心態都變了,原來是他們誤會了,人家哪里是來走過場,那是有真才實學的。
這樣的實力竊題?根本沒必要!
本來眾人介懷的是寧良候明明能夠直接讓顧鑫入國子監,但卻偏讓他考試,誤會是為了踩著這一屆學子襯托他出彩。
文人有傲氣,他們一開始不服是覺得顧鑫沒有真材實料,如今展現出來,便不再多想了。
人家是真的有心來準備參加考試,并沒有兒戲利用權勢走捷徑,是對國子監存了敬畏之心的。
“所以這個魯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家顧鑫根本不需要竊題,何必多此一舉?”
……
……
如元錦沛所言,顧鑫證明了自己后,不用他多說什么,旁人便不會再懷疑他了。
因顧鑫的表現,梅大人洗清了嫌疑,他不用再顧忌其他,重新掌握了話語權。也是顧鑫爭氣,若是答不上來,他說什么都會有人懷疑暗地里動了手腳,是在包庇。
現下該調查試卷的事情了。
“張監丞,我記得你數了一百零五章試卷,一共只有一百零四名學子,多出一份去了哪里?”梅大人沉聲問。
今早許多助教博士都在手抄試卷,他早晨才定下題目,一個人來不及,便許多人一起抄寫。
結束后眾人一同來到了前院,絕對沒時間再另寫一份,他們也沒機會口述轉給他人。
多出的這一份試卷便成了線索,人多雜亂出錯多抄一份兩份無所謂,但發生了泄題的事情,這便是問題了。
“額……”張監丞看了眼劉祭酒道:“每次國子監內的考試劉祭酒都會自留一份作答,這次也不例外。”
“劉祭酒何時拿走的那份試卷?”
“咱們來之前,劉祭酒回房間換了件衣服,應該是那時候。”所有人只有梅祭酒離開了。
梅大人視線看向劉祭酒,見對方額頭冒出了虛汗,眼瞧著立冬天寒,他竟是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