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卷在我私印下放著,我親自放在那里便沒動了!而且這題只有五道,若有心背下來,根本不用抄寫,口述就可以了。”劉祭酒連忙為自己多拿一份試卷進行解釋。
其余助教博士臉黑了,這是又把嫌疑扔給他們了。
“大家無人離開,如何在這院子中眾目睽睽之下口述題目?”
“梅大人,這是國子監內部的事,咱們還是私下說比較好,省得有損國子監形象。”院子里這么多人,不是說話的地方,劉祭酒眼神示意外人太多,國子監的事最好關起門來辦。
梅大人沒理他,他身上的臟水如果眼下不徹底洗干凈,明日指不定傳出他什么流言,如今嫌疑最大的劉祭酒想息事寧人,剛才怎么不說?誰也不傻!
這時,一名助教站出來,說了休息時間龐若蘭去內院的事兒。
本來他不欲說,但這眼瞧著劉祭酒要把臟水往外甩,他和劉祭酒有摩擦,人微言輕指不定就成了替罪羔羊。
索性攤開來說,劉祭酒這樣沒機會私下搞小動作。
哦!
這線索就串起來了。
眾人起哄讓祭酒夫人給個解釋。
怪不得祭酒夫人不停煽風點火,原來她真的是想一箭雙雕,如顧家夫人所說,她和祭酒夫人有矛盾,這樣就毀了她的兒子。
如此一來梅大人也被污了名,導致他在國子監乃至民間的影響力定然會下滑,然后劉祭酒就可以上位了。
“魯舉人,你若再不說實話,按照大夏刑法從重處理,舉人身份也保不了你。”梅大人捋了捋著胡子淡淡說道。
舉人身份沒了,對魯舉人來說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發展至此嚇人早傻了,連忙跪在地上求饒指著一旁的龐若蘭道:“是她指使的,我只是聽命令行事,求大人放我一馬。”
接著一股腦將龐若蘭讓他做的事,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
對于突然情況急轉直下,龐若蘭不知所措,她想跑躲開眾人鄙夷的視線,但腳就像扎了根一樣,動都動不了。
整個兒身子都是僵硬的,手控制不住的發抖。
這下她完了,眼前這幕不是發生在深宅后院,是在大夏最高學府國子監,大夏各地的學子們親眼看到了。
龐若蘭想狡辯,我字還沒說出口,就見魯珦拿出了她寫的書信舉起來,鐵證有了。
信的末尾龐若蘭讓魯珦將信銷毀,但魯珦留了個心眼,怕以后龐若蘭殺人滅口,這封信是個保命手段,便將他藏在了鞋底二層里。
人證物證皆在,龐若蘭百口莫辯。
——啪
給龐若蘭一巴掌的不是別人,正是劉祭酒。
“龐氏你怎能做出如此齷齪之事!這兩日我忙于招生未回府,但你知道我的習慣會留下試卷自答,所以你利用我……”
劉祭酒一副不知情痛心疾首的模樣,一掌下來龐若蘭臉腫的老高。
“停,既然此事水落石出了,該解決本大人的事情了。”元錦沛不耐看劉祭酒做作的臉,環視一圈,眉尾微微挑起,竟是不見了顧青初的身影。
“劉祭酒跟本大人過來,梅大人你們繼續負責考試事宜,莫要耽擱了。”元錦沛說完不待劉祭酒回應,領著天衛司眾人直接往里院學堂走去。
既然是龐若蘭趁著休息時間去竊的試卷,說明考題并未流通出去,可以繼續考試。若是龐若蘭還有同伙,過后審出來取消成績也很簡單。
劉祭酒想留在前院,說些場面話來證明自己不知情,大公無私等,奈何元錦沛不給他機會,他身為國子監祭酒,天衛司來這里辦案,他必須親自接待。
無奈之下,劉祭酒只能跟著去了里院,臨行前眼神瞪了瞪龐若蘭,讓她不要再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