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元錦沛不敢再翻墻了,他讓影五偷偷去傳信,結果顧青初不在府中,她去百連山練兵了,歸時不定。
玉鐲表示接下來直到金國使臣來之前,顧青初都會在百連山上密訓,除非發生家國大事,否則任何人不見。
元錦沛當然不會這時候上去找嫌,此事也并非急事,待他多調查幾日,了解的更加詳細后和阿初再說也好。
如此這般,轉眼四天過去了。
金國與大遼的使臣同日到了大夏。
說來金國遼國大夏國,這三個大國間的接觸很有意思。
實際上平日三國之間沒有任何往來,但大夏會和金國舉行軍演,遼國也會來湊熱鬧觀看。
這場賽事從先祖皇帝在位時便有,一直延續這么多年,三個國家之間不談政事,就像是個單獨切磋的活動般。
饒是如今大夏和金國的關系已經有些緊張了,但這個軍演仍然沒有取消,不管有怎樣的摩擦,這些年下來,作為東道主的那個國家,也不會對前來的使臣出手。
這仿佛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誰也不會打破。
金國和大夏說是友邦,僅是互通信件時的書面客氣,大夏和金國的友邦含量,比姜國海國差遠了。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相同的利益,各國之間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未動手打起來有傷亡之前,誰也不會當先捅破窗戶紙的人。
金國使臣到達后,三天后便是軍演的日子。
顧青初作為大夏重臣,她從百連山趕了回來,為了參加晚上的宮宴。
這回顧青初沒有穿朝服,她好好梳妝打扮了番,頭發盤起梳著男子束發,身上穿著女子行裝,整個人明媚張揚。
既有女子的柔軟,散發的氣息中又有將帥的剛毅之氣,總之是一眼無法讓人小瞧的打扮。
玉鐲有些訝然,平日小姐不看重穿著,然而今天小姐特意交代這樣梳妝,一個讓人看了很有攻擊性,一眼無法忘記的樣子。
好似夢回三十年前的小姐,熱烈張揚,驕陽似火。
在玉鐲心里她從不覺得顧青初理應是現在的模樣。
便是沉睡了三十年又如何,對小姐來說她仍是當年的二八年華,性子會因為沉睡而變得老成嗎?
不會!
所以玉鐲很心疼顧青初,醒來面對一堆爛攤子,她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加沉穩,如此才能定得住人心。
“小姐,很好看。”玉鐲站在顧青初的身后偷偷抹了下眼淚,時間過得太快了,小姐從昏迷中醒來,她仍覺得跟夢一樣。
顧青初在書桌前寫著信,專心的她沒有注意到玉鐲的傷感情緒。
“我今天就是想讓金遼兩國記住大夏寧良候醒來了,讓他們別太張狂。”
三十年前的金國哪有現在囂張,當時她領兵大勝南蠻,回了盛京如果沒有中毒,下一步要做的事情便是打金國。
那時候先皇的意思便是如此,她也有這想法,誰知天不遂人愿。
突然,顧青初寫字的手頓住了。
她中毒難道會和這點有關?
當年大夏雖然不如現在富裕,但兵強馬壯,勝了南蠻正是士氣高漲,一鼓作氣的時候。
她若領兵打金國有很大的勝率,否則對戰事保守的先皇也不會有讓她出征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