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從靈教弟子施展陣法及幻術,到蓋銘出手,僅僅數息而已。甚至尚有幾座擂臺還未開始交手,而他們便已塵埃落定。
縱然是一旁的元方長老,亦是咋舌錯愕,隨后方才難以置信的走上前去,宣布蓋銘的勝利。靈教的那名弟子絕對不弱,甚至放在長生宮之內,都可超過大多數弟子。
可如今,就是這樣的天才,在蓋銘的面前卻是一觸即潰,煉血九重破境之后,當真就這般恐怖嗎?這不只是元方長老的疑問,亦是在場所有名宿前輩的疑問。至此,又有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了武尊殿,雖無人開口,但其中之意不外乎認為武尊殿有眼無珠,趕走了這樣一尊絕世之才。
撼山上人更是將蓋銘的表現盡收眼底:“道心堅韌,心性沉穩,肉神無雙,秉性純良,此等弟子卻被他們拋卻。唉,都是一群老糊涂。”
而一旁的周安,則是瞪大雙瞳,他心中將自己與蓋銘的氣勁暗自做了比較,竟覺得自己難有勝算。不過,這并未打擊到他,反倒是讓他更為興奮,迫不及待的想要與蓋銘進行氣血上的較量。
“道友無需介懷,此事早已過去,凡是過往,皆為序章。當年之事,本尊不在意,銘兒亦不曾在意。漠門還是漠門,而銘兒,也還是銘兒,不會有所改變。”林揚依舊閉目,淡然傳音與撼山上人。
“本尊?”撼山上人猛地一驚,隨后將目光望向林揚:“道友你?”
“無需多問,自有緣由。”林揚回復此八字之后,再無言語。
戰局內,蓋銘沒有喜悅,不曾感慨,依舊皺眉沉思著,緩緩走回了漠門所在之處。他在回想著那迷霧中的生靈,對他所說的寥寥幾語。又想到了那所謂的截天之術,突兀間讓他覺得莫名的熟悉與親切,仿佛這神通原本就是屬于自己的。
而后,他又想到了記憶被封印之事。蓋銘眉頭緊鎖,他努力的回想著過往一切,并無記憶的遺漏。在他的記憶中,五歲起便在漠門修行與生活,直至十五歲去了武尊殿。似乎一切如常,并無不妥。
“會不會,那道身影是在騙我?可騙我對他而言,意義又是什么?他能夠僅憑借一聲高喝,便將我的意識驅散,修為又是何等了得?可為何,如他這般強橫的存在,會被封印在我的識海之中?他是誰,又是誰將他封印,師尊看似對于此事也絲毫不知情?”蓋銘心中念頭不斷的閃過,然而,任憑他如何抽絲剝繭,如何琢磨推演,依舊一無所獲。
“銘兒可是有心事?”林揚雙目開闔,問向蓋銘。
蓋銘略作思索后,回應道:“師尊,卻有些事暫時難以明悟,不過此地并非詳談之地,待到回宗之后再言及也不遲。”
林揚點了點頭,便不再過問。
“此子氣血為何這般驚人?不過區區無涯后期之境,肉身修為縱然是塑我境修士,恐怕也難以企及。”天七詫異開口,顯然也在關注著十宗。
天五搖了搖頭:“此子恐怕將煉血境修到了頗為高深之境,雖然無法準確判斷,但恐怕至少也要在煉血七重之境!”
“什么?煉血七重?那豈不是說,此子日后成就,恐怕至少也要在祖師之境?想不到這邊緣貧瘠之地,還能出現這么一個奇才。”天七喃喃開口。
“哼,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他若只滯留此地,此生修為,能到尊者便是盡頭了。”天五不以為意,隨口說了一句后,便不再言語。
道臺之中,各宗天驕仍舊在不斷地交手。武尊殿與長生宮的兩名修士間,交手異常平和從容,遠遠看去,只覺賞心悅目,他們的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倒不像是在斗法,反而更像是起舞。
二人之間長槍對劍鋒,來來回回殘影不絕,時而縱天而起,時而騰挪倒轉,身法精湛,修為亦是此間眾修中的佼佼者。
長槍破空,化作一道銀色長龍,向著長生宮弟子俯沖而下。
“來得好!”許鋒神情一凜,手中長劍浮空而起,但見他手掐法訣,長劍化為一只青鸞,一聲鳴叫,攜帶風火之威向著銀龍沖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