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間的修為波動震蕩四方,就連相距較近的兩座擂臺,也不得不停下彼此間的交手,共同應對這等強橫的沖擊。
“嗯,這兩個小家伙不錯。”墨竹點了點頭,輕聲開口。
擂臺之上,隨著二人交鋒,一時間風云倒卷,天地失色。無涯修士本就能與天地相通,吸納天地靈氣為己用。而今他們二人修為更是達到了半步塑我之境,神通術法之威絕非尋常弟子能夠比擬。
一擊之下,擂臺寸寸崩裂,法陣驟然消散。元方長老當即一甩袖袍,以自身法力化作一道屏障,將方圓百丈之內護住,以免二人沖擊傷到其他弟子。
片刻之后,光華散盡,塵埃落定,二人相視一笑,任憑寒風拂面,衣袍舞動,卻是不再出手。
“許兄,今日能與你一戰,乃是在下之幸。他日在下設宴,請你至武尊殿一敘如何?今日之戰,是我輸了,但卻暢快。”那男子言罷,收起長槍,灑然一笑。
許鋒含笑點頭:“林道友槍法如神,在下也是佩服不已。不過,你我分明勝負未定,又何來輸贏一說?難得你我投緣,不若如此,此番大比過后,林道友不妨再留下休憩幾日,也好讓在下一盡地主之誼。”
“哈哈哈,好,許兄盛情難卻,那在下可就卻之不恭了。至于這勝負,重要嗎?奉天谷那小丫頭尚且看的開明,我又怎會執著于此。所尋皆為大道,怎可執著勝負二字。”林落云言罷,轉身離去。
許鋒微微頷首,亦是轉身離去。事實上,卻是許鋒略勝一籌,若非最后一擊許鋒略微散力,林落云必將受創。只是二者,一人溫和,一人坦然,故此才有了方才那一番對話。
元方長老點了點頭:“長生宮許鋒勝。”
直至二人遠去,那一旁魔宗與千幻門,廣化宗與靈教的弟子方才繼續出手。他們修為手段亦是不凡,只是比起方才二人,卻顯得黯淡無光。在震撼上,也遠遠無法與一拳退敵的蓋銘相提并論。
倒是另一處蒼玄修行人世道的弟子,頗為詭異,吸引了不少修士的目光。就連一向老神在在的林揚,也不由眼皮輕抬,多看了幾眼。
只見那人時而哭泣,時而狂笑,時而瘋癲,時而哀嚎,在他周身方圓三十丈內,都可感受到一種混亂的氣息。令人不禁心煩意亂,心緒難定,似是七情六欲混雜聚集,沖擊著每個人的心境。
“竟是這種功法!果然,蒼玄的修士也與魔宗相似,修行旁門左道,這小畜生,真不知害了多少良善之輩的性命!”三元大修士目光冷冽,若非十宗皆在此。否則以他心懷蒼生,除惡務盡之念,必定出手將之斬殺于此。
與之交手的,乃是彼岸寺的一個沙彌。此人看似年幼,身形矮小,但面容之上卻滿是皺紋,恍若耋耄老者一般,可偏偏氣血旺盛,在宣誓著他的鼎盛。
“告諸比丘,我以佛眼,見是迦葉。于未來世、過無數劫,當得作佛。而于來世、供養奉覲,三百萬億、諸佛世尊,為佛智慧,凈修梵行。供養最上、二足尊已,修習一切、無上之慧,于最后身、得成為佛。其土清凈,琉璃為地,多諸寶樹、行列道側、金繩界道,見者歡喜。常出好香,散眾名華,種種奇妙、以為莊嚴。”
“才交手不過數合,便已開始念經穩固心境了嗎?你這和尚,想來也是花和尚,聽聞你們彼岸寺可是有著不少爐鼎,用以雙修。此刻,又何必裝腔作勢般的念什么經?”那蒼玄子弟桀桀怪笑,不斷地出言諷刺著。
道臺,彼岸寺
那禿頭長老目光微凝,冷哼一聲:“這蒼玄不尊佛法,難怪遭此一劫,因果報應,不外如是,理應如此。年紀輕輕,便如此狂妄,想來,蒼玄離滅門也不久了。”
“皆是,蒼玄半數底蘊歸你。”一道聲音突兀開口,正是魔無忌。正如彼岸寺空殺所言,蒼玄失去了兩大萬靈境,又徹底惹怒了漠門,自是離滅門不遠。而他,當初蠱惑蒼玄出手,為的也不過是將其當做棋子罷了。
“放肆,你竟敢對佛祖不敬!殺!”那擂臺上的沙彌怒喝一聲,暴起出手,但見他手中一串佛珠散發滔天血霧,而后分為二十四顆珠子驟然射向那蒼玄弟子。
那修煉人世道的蒼玄弟子則是不屑搖頭:“你的佛便是這樣教你修行的?看來,你所謂的佛,造下的殺業可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