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流珠木嗎?”蓋銘點了點頭,心中默默記下。他雖對于溫言有所好感,更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感,但就論及當前而言,成婚一事為時尚早。
修真界中數百上千歲方才成家的修士并不在少數,畢竟修為高深的修士壽元綿長,動輒便是數千載壽元。一如尊者境,尋常尊者便有五千載壽數。而墨竹這等后期存在,加之天材地寶延壽,可活至六千余載。
更何況,那滄海流珠木至少也需要尊者修為才能取來,當務之急,還是以修行為重。心念至此,蓋銘也不再多思多想,目光劃過數千丈,停留在了那六千丈之處。
每隔三千丈,就恍若隔了一方世界。溫言順著蓋銘的目光望去,抿嘴一笑,素手掐訣,但見一道長虹橫貫而下,停留在二人面前,直達上方六千丈。
蓋銘轉頭望向溫言,溫言并未開口,只是素手一揚,示意蓋銘與他同行。
蓋銘點了點頭,一步邁上長虹,二人頃刻間踏足于六千丈之處。方一踏足,蓋銘便面色一變,當即運起盡數修為,用以抵御。
在踏足這大地的一剎那,他只覺得天地將傾,一股磅礴無比的威壓赫然如同山岳一般鎮壓在他的身軀之上。就好似這萬丈巨峰倒懸而下,狠狠向他砸落而來。與此同時,更有一股灼熱無比的氣息在烘烤著他,恍若置身熔爐之中,要將他煉化一般。
感受到身旁蓋銘的異樣,溫言當即折身攙扶,朱唇微啟:“銘哥哥你怎么了?”
蓋銘面露痛苦之色,全力抵御,根本無法分心開口。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冒出,尚未滑落便被灼熱蒸發。就連作為法器的衣衫,都在那高懸的太陽之下烘烤的卷起,幾近起火燃燒。
溫言感受著蓋銘修為的波動,方才揉了揉眉心,松了口氣。隨后手指輕點,一道法力匹練纏繞在蓋銘周身。至此,蓋銘才松了口氣,逐漸恢復如常。
“言兒,這一層又是何等大道。若非有你出手,我只覺得,方才都要被煉化在此。”話語落罷,蓋銘眉梢微挑,隱約間,他覺得四方上下有著道道暖流向著他的身軀中涌入,那是天地之間離火的精元。
“極陽,生機,毀滅”溫言輕聲開口,隨后素手遙指遠方。
蓋銘順著她的指尖望去,但見千里開外,茫茫赤地,更有數座火山蓄勢待發,似是隨時都會噴涌而出,淹沒世間。而在那火山之上,卻是有著數百道人影,或踏空而立俯視其中,或盤坐而下,感受著其中的毀滅之力。
“火”,此刻一道喝聲響起,但見長空之上,一白袍修士向著面前虛空遙遙一指。頃刻間,虛空生火,而后火海翻涌,似是火神降世,傲然于世間。
這一擊,可重創萬靈境初期的修士,而那白袍人卻是搖了搖頭,一甩袖袍,將火海散去,顯然并不滿意。
蓋銘環顧四周,周圍郁郁蒼蒼,與千丈開外的赤地千里相比天差地別。四周樹木挺拔,樹干粗大,那偏偏綠葉青翠欲滴,凝聚著勃勃生機,凝而不發。
他緩緩抬頭,卻看見了一輪曜日,橫空而立,光輝照耀整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