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燕與高覽搶占城門位置的時候,城墻上的戰斗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此刻冀州軍已經占領了大部分城墻,也只有邊上的一個角落還在守城將領的努力下留在黑山軍的手中,但因為下城墻的樓梯已經被冀州軍搶占,所以這最后的反抗力量覆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見到這一幕,潘鳳當即把麴義也派了上去。
當麴義率隊沖上城墻的時候,守城將領持有的最后一點反抗力量也被瞬間撲滅。
隨后,麴義就像趕時間一樣,身先士卒地沖下了另一側城墻的樓梯,與高覽形成夾擊之勢往城門方向挺進過去。
正在陣中努力往城門靠攏的張燕得到親衛的提示后很快就發現了往自己這邊殺過來的麴義。
這一幕讓張燕直接斷了搶占城門的念頭。
麴義和高覽他都比較熟悉,若是只有其中一人,他咬咬牙也就頂上去了,可兩人一起過來來,張燕自認為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既然事不可為,他只能選擇其他的辦法了。
“退回去,與敵軍進行巷戰!”張燕不舍地看了一眼城門,轉身往后方跑去。
逃跑的時候比往前頂要容易多了,僅僅片刻,張燕就消失在了城門附近,而那些被擠得暈頭轉向的黑山軍則紛紛倒在了冀州軍的刀鋒之下。
在這種情況下,機靈點的當場就選擇了投降,反正投降對他們來講并不是什么恥辱的事情。
有了第一個投降,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很快城門處留下來的黑山軍幾乎都投降了冀州軍,只有少部分趁著混亂逃入了兩邊的巷子里,對于那些人,高覽和麴義沒有功夫去理會。
兩人清理掉城門下的黑山軍士卒后,帶人開啟了緊閉的城門。
自此,僅僅大半天的功夫,潘鳳的冀州軍就進駐了城高墻厚的河內城,相信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后一定會大大震懾那些懷有異心的宵小。
城門下,渾身浴血的高覽咧開嘴巴對著麴義笑道:“子誠啊,這次的功勞我可是收下了。”
至此,高覽已經完成了潘鳳交給他的主要任務,剩下圍剿城內殘軍的事就要張郃去做了,至于麴義,除了最后斬殺守將賺了點功勞以外,就沒撈到其他好處了。
看到高覽略顯得意的笑容,麴義不爽地哼了一聲:“你也別得意,我聽說城中投效潘將軍的黑山將領一個都沒活下來,是不是你實力不夠沒能保下他們,若換做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傷到一根汗毛!”
高覽笑容微微一僵,這臭嘴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總不能說是故意讓邵參等人死在亂軍中的吧,這要是被潘鳳聽到了或許要挨一頓板子了。
其實高覽有些多慮了。
潘鳳要是知道他這么做了,不但不會怪他還會表揚他的機智,別說是城中的那些叛將了,就連已經在營內的孫輕王當兩人潘鳳也要想辦法把他們弄死,就算不弄死也要找個理由坐冷板凳,反正不能把他們留在重要位置上,否則很有可能成為敵軍的突破口。
“你二人在嘀咕什么。”潘鳳騎著赤兔馬來到城中。
“嘿嘿,沒啥,就是跟子誠閑聊幾句罷了。”高覽笑著說道。
麴義撇了撇嘴,終究不敢在潘鳳面前放肆,只能硬邦邦地嗯了一聲。
潘鳳看到麴義的表情就知道兩人之間估計是在暗中較量,不過麴義的性子已經收斂了很多,相信他們之間也不會出現什么過分的爭端。
“與其閑聊,不如想想怎么從儁乂手中搶些功勞,這么大個河內城,儁乂一個人哪里吃得下,你說是嗎?”潘鳳說著,朝旁邊一臉郁悶的張郃問了句。
“將軍說是就是了,不過末將也不會落人之后,我麒麟營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便是下馬當步卒也一定要搶些功勞回去!”
“末將先不打擾將軍與諸位了,城中尚有賊首張燕,這個功勞末將可不會讓與他人!”
張郃說完,在潘鳳的首肯中帶著麒麟營的士卒策馬沖入城內。
此刻,城中投降的黑山軍已經跪在了街道兩旁,見氣勢如虹的麒麟營浩浩蕩蕩從主道上沖過,一個個都是臉色發白。
幸好投降得早,不然遇到這樣的騎兵他們就算跑出城去也未必逃得了性命。
張郃領兵離去后,麴義與高覽也被‘張燕’兩個字給刺激到了,紛紛帶兵離開,至于潘鳳,作為主將的他并不需要親自廝殺,只需要帶著剩下的人去占領河內府衙便可。
麴義和高覽兩人帶兵離去后都沒順著主道推進而是從兩側散開左右各自選了個方向推進過去,至于最后誰能抓到張燕或者斬獲重要將領,那就看雙方的運氣了,而潘鳳依舊沿著主道往城中府衙前行。
沿途那些投降的黑山軍士卒畏畏縮縮蹲在角落不敢往潘鳳這邊多看一眼,也只有兩側的房子里偶爾能閃過一兩道敬畏的目光,顯然是城中百姓知道冀州軍進城后終于有勇氣隔著門縫往外看一眼了。
就在潘鳳沿著主要即將抵達府衙的時候,旁邊一條巷子里突然沖出一名手持短矛的少年郎和幾個驍勇漢子。
不等周圍人反應過來,就聽少年郎一聲怒吼。
“潘鳳,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