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不明白白狼的意思,尋思半晌認為他是在向她求救。
“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初七內疚不已,一想到白狼因自己傷得這么重,不禁心如刀割,她將白狼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揮起小短刀要剃毛,白狼再一次抓出她,雙目瞠圓,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別別動我”
“什么別怕,放心,我手腳很利落,你忍下就好。”說罷,初七再次把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用力掰開,將他胸毛剃得一干二凈,然后用燒過的繡花針認認真真地縫起他的傷口。
白狼望著光禿禿的胸口,流出生平第一滴心疼的男兒淚,在他的部落以此為美,越是濃密越是有男子氣概,若是沒了它,就像頭狼禿了頭,孔雀沒了尾翎,從此之后再也不敢脫衣比武。
白狼難過至極,咳出了一口鮮血,初七見狀以為他要見閻王了,連忙灌他一口苦澀的藥汁,又將滾燙的藥草敷在他傷口上。
經她這么一番折騰,白狼終于承受不住暈了過去,桑格大驚,連忙上前扶起哥哥,拼命搖晃之。
“哥,你怎么樣了,哥”
初七“”
為何白狼一族的人都如此奇怪
“你別晃了,讓他好好歇息。”初七邊說邊將桑格拉扯開來,輕輕地給白狼蓋上羊毛毯,“你們都不知手腳輕重,縫好的傷口都要被你晃裂了。”
桑格被她說得臉紅,摸了摸鼻子,尷尬地坐到角落里。
初七守在白狼身旁,勤快地換藥喂水,時不時地摸探他額頭,幫他擦去虛汗,日落時分,白狼醒了,他一骨碌坐起身,雙目炯炯,精神抖擻,抓起水碗一通牛飲,水順著他的絡腮胡一滴一滴往下躺。
初七驚訝,這家伙還是人嗎睡了一覺就如此精神。
桑格和大漢阿切不約而同松了口氣,走上來圍坐在白狼身邊,用額頭撞碰他的額頭,低聲吟唱起來,在旁的初七一臉莫名,她聽不懂他們在唱什么,只覺得這里應該沒她的事了,于是她默默地收拾起東西,就在這時一只鐵手抓住了她。
“你救了我哥哥,我欠你人情。”說罷,桑格開始扯自己脖子上的狼牙,初七真是被他們這一招弄怕了,連忙搖頭擺手道“別別別,這牙你收好,我只求你一件事就成。”
桑格沒白狼這么執拗,抑或者說初七長得不對他胃口,思忖了會兒,他兩手環于胸前,問“說吧,什么事”
“阿柔住在哪兒我是去找她的。”
白狼聞言面露戒備,他不由傾過身,低聲問“你找阿柔有何事”
初七柳眉微挑,笑得天真無邪,“我找她做買賣呀。”
白狼狂咳起來,似乎是被一口老血嗆到了,好不容易順氣,他啞著嗓子說
“阿柔不在烏蘭,她與圖門部落聯姻,我也有些時日沒見到她了。”
“聯姻”初七十分驚訝,算算阿柔還比自己小一些,這么早就嫁做人婦了。
“可阿柔這么喜歡哭,若是被圖門部落欺負怎么辦呀”
初七不由替阿柔擔心,白狼從她的眼睛里看到真誠,于是直言道“你想多了,她不欺負圖門可汗已經很好了。走吧,我帶你過去,我也很想探望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