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白狼穿好衣裳站起身,出門時還疼惜地回望滿地的毛,心疼地嘆了口氣。
初七懵圈了,“白狼大哥,三更半夜的你打算趕路”
白狼回眸,在銀月之下沉聲道“狼從不管白天黑夜。”
話音剛落,桑格也拿起馬鞭和彎刀,大眼睛里滿是對哥哥的崇敬。
“我們是狼”說著,他豪邁地跨上馬,一副不奔個五十里誓不回頭的堅定模樣。
初七嘆氣道“可我是人呀。”
白狼“”
桑格“”
兩人互望一眼,磨磨唧唧的下了馬。
初七與白狼他們在木棚里歇息了一晚,次日天亮,他們整裝出發,初七聽白狼說起圖門部落,原先的老可汗好戰,與幾大部族關系極差,老可汗死后,新可汗送牛羊和馬,以求草原團結與和平,在這樣的形勢之下,阿柔嫁了過去,本以為她會被強硬的圖門可汗欺負,誰想可汗視她如珍寶,阿柔生下兒子之后,更是被捧為掌上珠。
阿柔能有良人疼惜,初七打心眼里為她高興,想著見了面之后該怎么說些什么,多年未見是不是會生分。她一路忐忐忑忑,歇息時整理貨品,挑幾件精美之物打算送給阿柔。
白狼見她如此用心略有困惑,不禁懷疑初七別有所圖,不過幾日相處下來,他發覺這個女子沒有彎彎繞繞的腸子,連桑格的狼牙都不要,想必是沒有壞心。
眾人一路北上,來到圖門部族,此地處于涼州東北方向,除了肥沃的草原還有大片沙漠。
初七跟著白狼他們走了很遠的路,或許是她救了白狼的命,桑格與阿切對她的態度不同以往,有時還會與她聊天,用蹩腳的官話說著笑話。
初七沒聽懂,但還是很配合地笑了幾聲,白狼倒不在意這些,只問初七“你為何孤身一人謝三郎哪兒去了”
“說來話長。”初七唏噓起來,“我本不想提這個人,既然你問了,我也只好說實話謝惟他不是人,嚶嚶嚶”
初七傷心地抹起眼淚,腦子里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辭,她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說謝惟讓她假扮公主之事,只能罵他始亂終棄,棄她不顧。
“當初他就這樣一走了之,讓我在大漠里等死,還好我遇見一車隊,把我帶出那吃人的地方。”
初七越編越像,也越哭越傷心,白狼是聽懂了,不過眉眼間露出疑色,桑格和阿切兩人官話不太好,聽一半猜一半,竊竊私語半天,說“莫非初七指的是她被謝三郎拋棄了”
阿切義憤填膺,“何止還為他生子,子還死了”
桑格恍然大悟,再次看向初七時滿是同情之色。
半個多月后,初七終于到了圖門部落,部落立于草原之上,一個個白色的氈廬猶如白雪堆成,在碧綠肥沃的草地上格外壯美,這里有白狼一樣的士兵守衛,也有普通牧馬羊牛的百姓,他們見到白狼帶來個陌生女子都十分好奇,紛紛上前打量,白狼則以土話告訴他們“這是我的朋友”這才一路通行。
初七想起謝惟曾經給小娃們果脯,于是也拿出自己的零嘴送給小娃兒們,他們高高興興一擁而上,手上、頭上都戴著草編織的花環,不知為何初七總覺得似曾相識,她心懷好奇跟著白狼繼續往前走,終于看到高大的王帳。
“阿柔是不是就在里面”初七不禁激動起來,連忙掏出阿柔當年送她的綠松項鏈,正當要快步向前時,不遠處驀然出現一個高挑的身影,著一襲孔雀藍色的胡服,立在青草白羊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