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房中氣氛更加詭異起來,桑格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可為時晚矣。
蕭慎驚詫地盯著謝惟,隨后極為惱怒地咬牙切齒,指著他大罵道“你竟然始亂終棄”
謝惟啞口無言,他深知與蕭慎解釋不通,干脆就不說話了,可是他不說話,蕭慎就以為他是心虛,急切地抓過他的手,沉聲命令“把我愛徒放了”
謝惟鎮定地說道“初七傷得很重,不能亂動,等慧靜師太將藥熬好喂她下去,再放也不遲,蕭慎,你真要為初七好就安靜些。”
蕭慎聞言不禁面紅耳赤,想要反駁幾句,但又挑不出什么錯來,隨后他坐在一處生氣悶起,可眼睛卻時不時地瞥向謝惟,似乎是擔心他會對初七下毒手。
慧靜看著這兩死對頭,藥都磨得不安生,于是就與蕭慎道“先生先去外邊靜候,這里有我在。”
蕭慎聽完慧靜所言,神色稍微柔和了些,忙問“要我幫你做些什么”
“你笨手笨腳的,不用。”慧靜直言不諱,聽得眾人心肝兒顫,誰想蕭慎竟然沒有發火,而是乖乖地走到屋外,挨著阿財坐下了。
房中終于安靜下來,謝惟心身俱疲,他與另外幾人說“你們也出去吧,這里有我和慧靜就行了。”
麗奴兒微微點頭,隨白狼與桑格離去,到門處,她忍不住回眸,看著謝惟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謝惟輕問。
麗奴兒莞爾道“三郎莫要太疲憊,有事盡管吩咐。”
“知道了,你去歇息吧。”
說著,謝惟垂下眼眸,看到初七蒼白的臉龐又蹙起眉頭,麗奴兒見之靜默離去。
慧靜搗騰了半天,終于把藥熬好,她將藥汁一點一點灌進初七嘴里,然后替她把了會兒脈。
“初七是不是服過別的藥了”慧靜道,“這藥還服得挺及時,未讓毒至心脈,要不然我也治不了。”
說著,慧靜雙手合十輕聲念佛,臉上終于有了絲笑意。
謝惟聽到這話放下心來,他小心翼翼地將初七放到榻上,再往她身上蓋了件大氅。
“初七什么時候能醒”
“這就不清楚了,可能一兩日,也可能十天半個月,她流了這么多血,醒了也得靜養。”說著,慧靜輕嘆了口氣,道,“我與她分別半載余,沒想她瘦了這么多,平時過得怕也不好吧,早知如此,還不如呆在谷里。”
謝惟無言以對,只好恭敬地雙手合十,深鞠一躬,“多謝師太相助,感激不盡。”
慧靜微微一笑,又道“你就是謝三郎吧我常聽初七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和她說的那樣。”
謝惟聽完有些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問初七口中的自己是什么模樣,于是漫不經心地回了句“哦是嗎”
這話慧靜聽來有些敷衍,她以為謝惟不想多聊他與初七的私事,也就沒再把話說下去。
而后幾日,慧靜與麗奴兒輪流照顧著初七,白狼與桑格則去打探周遭戰事,這幾日阿柴連番擄掠幾城,肆虐一番之后又跑了,百姓損失慘重,商隊也不敢擅自通行,一大片邊城都處在愁云慘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