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惟急著回武威,初七卻一直昏迷不醒,斟酌再三,他決定把她一起帶回去。
“不行”蕭慎斬釘截鐵道,“徒兒還沒醒,路上太過顛簸,叫她傷勢惡化怎么辦你自個兒回去吧”
“我不放心。”謝惟搖頭,態度堅定,“萬一出了事鞭長莫及。”
“一是為師,終身為父,我說了算。”
“我倆成過親,輪不到你來定奪。”
“不是和離了嗎”
“我沒答應。”
蕭慎“”
沒想多年之后,他還是說不過謝惟,十分之郁悶。
蕭慎沉心思忖,察覺其中有蹊蹺,又問“為何沒聽說你有行過六禮昨日我問了慧靜,她也不知道,若是按我徒兒的性子,嫁娶如此大的事,她定會想法子告訴我們。”
“是在圖門部族辦的禮。”
“那不就是沒告知高堂,沒告天地,這算什么成親”蕭慎嗤之以鼻,廣袖一甩又道,“你我同窗多年,以你的身家怎會看上初七這樣的女子,你定有不可告人之事你對別人如何我不管,但初七是我徒弟,她絕不能像憐兒這樣毀在你的手里”
一向沉穩的謝惟聽完這番話竟然動了怒,被昔日同窗污蔑了這么多年,他都沒有發過一通火,可今日不知為何,不想再平白無故擔這份罪責,他真想為自己自私一回。然而,謝惟望著蕭慎迷離的眼眸時,一個字都說不來,他身上的確背負著憐兒的性命,無法狡辯。
蕭慎不想放過他,繼續說道“你的病、你的罪都是累贅,當初你自己說不想成家,怕把人拖累了,如今你為何又變了主意,來拖累我的徒弟你知道你活不久,就算活過了病,長安城的人還等著你”
“就因為我活不久,所以想遵守承諾,我曾答應過一個人,會保護好他的后人。”
蕭慎聞言瞪圓雙眼,不可思議地看向謝惟,半信半疑地問“難道是”
謝惟頷首,“對,這也是我最近才查到的事。”
“你這不是找死嗎”蕭慎一把揪過謝惟的衣襟將他拉至跟前,咬著怒意沉聲道,“若是被他查出來了,不止初七,還有你”
或許是蕭慎剛才的嗓門太大,把昏睡中的初七吵醒了,初七輕吟兩聲,顫巍巍地睜開雙眼,恍惚之中看見蕭慎,不由道了聲“師父”
蕭慎如被人提筋微微一怔,而后松開了抓著謝惟的手,轉過頭朝初七莞爾而笑,“愛徒,你終于醒了哎喲”
蕭慎走路不慎,看岔了根柱子,一頭撞了上去,把鼻子給磕到了。
半年未見,還是這個師父,初七忍俊不禁,笑著笑著背又疼得厲害,她想去摸后背的傷,剛才過手就被謝惟按了回去。
“別亂動,小心傷口開裂。”
他溫柔似水,低沉的聲音幾乎要把她的心化去,初七安靜下來,忽然又想起什么,忙問“你們怎么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