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脫了烤干,再穿時舒服些。”
桑格說“是啊,怕啥,咱們都是男人”
他和大郎早就把自己脫得光溜溜,只剩一塊遮羞布,完全沒將初七放眼里。
初七看他倆就跟看木頭似的尋常,駱駝客做久了,男女無別。
“快干了。”
謝惟仍不肯脫衣,反而把襟口遮得更嚴實了。
初七見此也不能說什么,一個勁的讓人寬衣解帶,顯得自個兒太流氓了。
到了夜深,桑格和大郎睡了過去,邊上只留了小猴子看守著。初七睡不著,兩眼盯著熊熊的火堆,聽著火柴噼啪作響。
謝惟坐在邊上陪著她,時不時地往火里添柴,橘紅色的火光搖曳在他臉上,終于使他有了些血色。
“為何你要跟我去長安”初七突然很嚴肅地說道,“我想聽實話。”
謝惟的手頓住了,一根小木枝在他手里燃燒著,幾乎要燙到他的指。
“我擔心你。”謝惟將木枝扔進火里,“局勢不明朗,那里都有危險。”
“長安對你更危險,不是嗎自從在阿柔那里遇見你,我就覺得你奇怪,我本以為你對騙我一事懷有愧疚想補償我,而現在我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謝惟一笑,“我能有什么事瞞你呢”
“既然沒有事,你寸步不離就是喜歡我嘍”
這回,初七問得更直接了,都不帶臉紅心跳的,而謝惟眼眸低垂,故意避開她的目光,始終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初七兩手托腮深嘆口氣,怔怔地望著火苗,說“我開玩笑呢,別當真。再說你比我大這么多,我還嫌你老呢。”
謝惟“”
他趁初七不注意時摸了下自己的臉,哪有她說得這么老
謝惟心有戚戚焉,抬眼時恰好撞到初七狡黠的笑眸,他的心不由為之一顫,有點窘迫又有點無奈。
次日初七睡過頭了,眾人為趕路程又是悶頭走了一日,到會州后休整兩天,再沿官道直入長安。
到長安時已經是十月,天一下子冷了下來。
初七一行沒有備冬衣,只好將所有衣裳搗騰出來穿在身上。
進城之前需要交上過所查驗,初七與謝惟就在城門前道別,她笑著說“我賣完這批酒就好了,你要不在咸陽等我”
謝惟嘴上道好,待初七、桑格、大郎一進城,他又往另一道門而去。
“過所。”
城門郎將他一攔,謝惟拿出過所雙手奉上。城門郎掃了眼過所,再看看謝惟的臉,大手一揮。
“過。”
謝惟拉低帽沿,混在人群中走入長安城,長安一切都已經變了樣,他是平民百姓,是販夫走卒,總之這里的繁華與之無半點關系。
剛走到朱雀街,一身穿紫袍之人走到了他跟前,恭敬地施以大禮,道“圣人已恭候多時,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