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斗轉星移,物事人非,誰能想到落魄如斯的白木如今已是畫圣,初七后悔不矣,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讓他多畫幾幅賣了換錢。
她嘆著氣,勺了舀熱水往頭上一澆,舒服地打了個哆嗦。
初七在湯池里泡了小半個時辰,終于舍得出來了,在途徑廊道時,就聽到有個很熟悉的聲音在問“掌柜可有空房”
她微微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于是后退幾步,躲在柱后往前堂偷瞄,謝惟就站在堂前與掌柜的攀談。
明明說好在咸陽碰頭,為何他還要冒險入城
初七的心沉了下去,除了好奇之外更多是擔憂,與此同時,謝惟已經付了房錢,轉身要上二樓時恰好看到躲在柱后的初七,穿著松袍,烏發隨意地綰在腦后,一半清純,一半妖媚。
“你干嘛躲在這兒”
謝惟莞爾而笑,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出現讓初七困惑不已。
初七緩過神看向他,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發怒,微微頷首一笑,扭身走了。
掌柜看出端倪,多嘴問了一句“你倆認識”
謝惟點頭,“敢問她住在哪兒,我過會兒去拜訪。”
掌柜將初七住的房告知,謝惟擺好行囊后就去叩門,半晌都無人應,他只好隔門說道“你不開門,我怎么同你解釋呢”
過了會兒,房里有了動靜,“咯吱”一聲,門到了條細縫,露出初七半張氣呼呼的臉。
“你說,我聽著。”
她顯然不想把他放進去。
謝惟低聲道“我也是來辦事的,至于辦什么事,我不能在這里說。”
初七狐疑地打量他幾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門打開了,“進來吧。”
她嘟著櫻桃小嘴,蹬蹬蹬地踩著地,似乎是在告訴他“我很生氣,說話小心”
謝惟見此卻笑了,可見她是在擔心卻又不道破。
“我是來見一位好友,幾年未見,甚是想念。”
“好友比你的命重要若是圣人知道你來長安城,他會治你的罪到時你讓我捧著你的腦袋回去”
初七越說越氣,而他越笑越歡,像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只顧著看她生氣了。
“我真是白忙一場,在慕容圣手里把你的命搶回來,你就到長安來送多大的人了,做事也不動腦子”
“初七,你可愿意嫁我”
“嫁什么嫁,我說你嗯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