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位郡主弄失憶這種事,如果他識相的話,就該把昨夜的事爛在心里,半個字都不敢往外說。
至于正在沐浴的男人,那可就多的是了。咳咳,聽說她是在一個小倌館門前暈倒的,那么尋常人一聽,恐怕都不會往宮里的那位身上想。
這便也就成了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的秘密。
二皇子蕭祁一聽,頓時叫了起來:“小景,你在說什么?男人?你搞成這樣是因為男人?”
他氣得哇哇直叫:“我老早就跟你說過了,世上的男人除了我,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見你美麗單純,出身尊貴,還有父皇的許諾,都把你當成一塊大肥肉盯著。我讓你警醒一點,別讓男色給蒙了眼,你就是不聽!瞧吧,瞧吧,就遇到了這種事!”
時景……
她照例望向了小丫頭。
丫頭連忙說道:“二皇子消消氣,郡主什么都不記得了,現在還是看病要緊。咱們先聽聽太醫怎么說?”
她轉身問道:“院判大人,我們郡主……是因為后腦勺的傷造成的嗎?”
趙院判思忖片刻:“郡主傷得不重,照理不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后果……只是人的頭腦是十分精密復雜的東西,也有可能是碰得不巧,這個不好說得絕對。只是……”
他頓了頓:“郡主昨夜似乎用了五步醉。”
話音剛落,不只是小丫頭,連蕭祁也吸了一口涼氣。
時景皺了皺眉:“五步醉,那是什么?”
丫頭忙道:“是一種特制的烈酒,只要喝下一口,五步以內就會醉倒。若是喝得足夠多,那么醉個三天三夜都醒不來。聽說是從西域的黑市流傳過來的,但也只是聽說。我一直以為那都是傳聞中的東西,沒想到是真的!”
雖然那東西算是一種酒,但是從性能來說,已經是高品級的迷藥了。
怪嚇人的。
趙院判點頭:"五步醉是真有其物的,只不過那是禁物,慶國對此管控極嚴,京都城內更是絕對不允許這東西流轉的。我也是研究藥理時,特地向陛下請求才能一窺究竟。"
他面色驟然肅穆起來:“看來,市面上流入了不該有的東西。”
時景小心翼翼問道:“那東西能讓我變成這樣?”
趙院判想了想:“我對此物的研究不算很深,照道理來說,應該不會。但每個人體質不同,也不知道郡主用的量大不大,所以……也不一定。”
蕭祁聞言嘟囔起來:“這也不一定,那也有可能,總之就是找不到原因唄!”
他哼了一聲:“院判大人,找不找得到原因先不去管了,小景已經這樣了,咱們能不能先想想辦法把她治回來?”
“這……”
趙院判面有難色:“人的頭腦非常復雜,不搞清楚原因,很難對癥下藥。郡主的情況復雜,一時也不好下定論屬于哪一種。我只能先開一些安神醒腦的湯藥,等一一排除了癥結,再行診治。”
他頓了頓:“郡主也不用過于擔心,大多數由于外傷引起的失憶癥都是短時的,說不定休息兩日就什么都想起來了!”
蕭祁冷哼道:“說了也等于沒說。”
時景忙道:“表弟不要這樣說話!趙院判做事細心,考慮周全,有他醫治我很放心的!”
她頓了頓:“再說了,我身體健康,只除了不記得以往的事了,什么都很好。可是不記得就不記得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我不記得的事,你可以說給我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