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心念一動,腦海中不由閃現出一具健美強碩的身子來……
蕭祁嘆了口氣:“蕭謹安那個人,確實有幾分男人氣概,京都城中被他迷得七葷八素的女人不勝枚舉,也不少你一個。可是,別人都能喜歡他,小景,你卻不能!”
他面容忽然肅穆起來:“不要忘記了,是你父親麾下的鐵騎踏滅了錦國!小景,蕭謹安和你,有亡國殺父之仇!”
有這種無法釋懷的仇恨在,蕭謹安討厭慶陽,才是正常的。
時景皺了皺眉:“這不對吧?”
蕭祁一愣:“什么?”
“我父親麾下的鐵騎踏滅了錦國,這沒有錯,可我父親也只是聽命行事罷了。那蕭謹安能屈身在慶國當他的錦州城世子,還對陛下感恩戴德,怎么就非得將我父親當作是亡國殺父的仇人呢?這不是欺軟怕硬嘛!”
蕭祁臉色大變,連忙上前捂住了時景的嘴。
“噓!小景,這種話你當著我的面說說也就罷了,在外頭可千萬不要口無遮攔,小心要釀成大禍的!”
他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你當著我的面也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話粗理不糙,這些話也確然都是實話。
連個失去記憶了的小丫頭都能明白的道理,蕭謹安難道真的不懂嗎?只不過是因為他與母親的性命全在陛下的手上,寄人籬下,不得不忘卻罷了。
但一個人的情緒總不能一直憋住,蕭謹安心里的恨,也需要一個宣泄的口子。
這叫做遷怒。
時景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人,這話我以后再也不說了,任何人面前都不會提!”
蕭祁面色尷尬地咳了一聲。
他心里想,小景你就是這種不知道輕重的人啊!你要是知道輕重,怎還會數次三番追著蕭謹安表白,在滿朝文武面前宣稱一定會娶他的?
不過,現在的小景什么都不記得了,就如同她自己說的那樣,像一張點墨未染的白紙。
說不定,還真能有一番新光景?
他想了想,對著時景又問道:“小景,你除了什么都不記得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比如哪里疼?哪里脹?”
時景指了指后腦勺:“就這,還疼的。不過,其他地方沒有什么不舒服的了。”
她張開雙臂,還故意扭了扭腰肢:“你看,我挺好的。太醫說,后腦勺的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不礙事的。”
蕭祁這才放了心:“既然這樣,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宮跟母妃復命去了。母妃聽說你出了事,急得不行……”
小景失憶的事,這會兒宮里該知道的人,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就連不該知道的人,恐怕也都知道得差不多。
時家雖然只剩下她一個孤女,但她的存在卻是如此特別。別人不知道,但處于慶國權力中心里的人都很清楚,小景身上不僅有陛下許下的王爵,她手中還握著十萬時家軍的命脈和未來。
牽一發而動全身。
此刻,不知道又有多少心懷叵測的人在蠢蠢欲動了呢!
他得盡快將此間情形回去告訴母妃,也好為小景的未來謀一個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