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兒忙道:“郡主,我過去看看。”
時景想了想,又叫住了她:“樽兒,你讓他進來吧,正好我也有話要對他說。”
不多時,樽兒領著披頭散發哭哭啼啼的柳霧月進到了屋中。
還沒有等時景開口說話,霧月便一下子沖到了她跟前,“啪嗒”一下跪下,然后雙手抱住了她的大腿。
“嗚嗚嗚,郡主不喜歡霧月了嗎?都這么多天了,霧月心里記掛著郡主,每日想來看望您,可是外頭那些守衛一個個都攔著不讓進。前幾日,霧月害怕郡主傷還沒有好,就忍了。可是今兒我聽說,趙院判以后都不來了!郡主既然都大好了,為什么不讓人家見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霧月想您想得都茶飯不思了!”
時景……
她默默地望向了樽兒,無聲地問道:“你不是說我和這家伙清清白白的嗎?這是怎么回事?”
樽兒無言以對。
剛才忘記跟郡主說了,這位霧月小主和其他的小主不一樣……人家都只是將郡主府當作暫時的安身之所,可這位是一心一意想爬上郡主的床以后好在府里當個男侍的!
她連忙將弱不禁風的柳霧月一手給拖了出來:嘴上仍好聲好氣地勸道:“郡主需要靜養,這才不許閑雜人等進入。這不,郡主剛好一些了,就放霧月小主進來了嘛!小主有話就好好說,別再這樣又哭又鬧撒潑了,不體面……”
霧月聞言激動起來:“郡主都不要我了,我連活著都覺得沒意思,還要體面做什么?”
他將一張梨花帶雨的面容送到了時景跟前:“郡主,你變了!從前你看到人家哭,都會關心我安慰我幫我擦眼淚,問我想要什么……可是現在,你連看我一眼都不肯了。”
時景……
腦殼好疼啊!
“樽兒,你先出去,將門守好,不論屋子里發出什么聲音,誰都不準進來!”
樽兒又驚又疑,卻還是遵命下去了。
霧月也驚呆了。
是他想的那樣嗎?郡主是要跟他……
一直以來的心愿終于近在咫尺,很快就要變成現實了,本來以為他會高興地叫起來,為什么此刻心里居然有一絲絲淡淡的憂傷呢?
樽兒出去,將門關上,屋子里只剩下了時景和霧月兩個人。
霧月反而有些拘謹了,不似剛才撒潑時候那樣熟練放松自然。
時景欺身走到霧月身側,與他相隔不過半寸的距離,彼此四目相對,能感受到對方鼻尖呼出的熱氣。
霧月情不自禁地將身子往后退去,腳步也有些踉蹌,可他一路相退,對面的女子卻緊緊跟隨,一直到他退無可退,整個身子靠在了衣柜之上。
“郡……郡主,您身子還未大好,不可做這費心勞神之事。不如,我們再等等,等您完全好了,霧月定當赴盡全力伺候您開心!”
時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霧月頓時慌了:“郡主若是著急,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天還未黑,白日宣……總是不好。等天黑,好不好?”
時景仍舊不語,望著霧月的眼神愈發犀利了。
霧月心底不知為何升出一股絕望,絕望之后,又有些視死如歸的意思。
他眼睛一閉心一橫,索性身子一挺,開始一件一件地解衣裳:“行,只要郡主想要,我……白日就白日吧!”
正當他快要解下里衣時,忽聽身前響起“噗哧”笑聲。他睜開眼,面前是少女頗具玩味的笑容。
“柳霧月,真是難為你了!派你來的人一定拿你很重要的東西威脅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