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和淑妃又賞了慶陽郡主那么大一車東西,嘖嘖,這份恩寵,真是無人能及啊!”
“咦?那不是宮中御廚的服色嗎?陛下這是還賞了一位御廚給郡主?”
“尋常女子若是遇到了慶陽郡主那樣的事,早就被打發去了姑子庵吧?可咱們陛下對郡主,卻是半點都舍不得責罰呢!”
“廢話!慶陽郡主是尋常女子嗎?她可是要娶夫的人,說不定以后還能三夫四侍,不過只是去月伶館耍個樂子罷了,就跟我們男人去醉紅樓喝酒聽曲一般,算什么大事!”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兒,算什么大事!”
瓶兒聞言臉上頗有些得意:“陛下真是萬事都為郡主著想,要不是賞了那么多東西,哪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樽兒卻帶著幾絲愁容:“郡主啊,什么三夫四侍的話,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那都是這些無知百姓信口雌黃造的謠!莫聽,莫聽。”
一個霧月小主就夠棘手的了。
她可真怕郡主聽信了這些話,回去將白棋、無憂、風暖三位小主也一并……
那樣的話,御史臺的諫書就該像雪花一樣望陛下的面前飛了,若是有哪位想不開出個死諫,那陛下也不可能再無限度地縱容郡主的。
這可絕不是什么好事!
時景笑著拍了拍樽兒的手:“你放心,我不會的。”
笑話,她可是個生在紅旗下長在陽光里的四有青年,就算穿越了,也會嚴于律己、恪守本心,絕對不給黨和國家丟臉的!
郡主府就在北街,離皇城并不遠,只需小半刻的功夫便就到了。
眼看天色已近黃昏,但說好要下的雨卻一滴也盼不到。
時景托著腮幫子望著小軒窗外安謐靜好的晚霞,無限惆悵地感慨著:“原來,司天監的天氣預報也不大準啊!”
也好,既然不下雨,那選日不如撞日,也是時候該將去逛月伶閣的計劃提上日程了。
她伸出食指對著樽兒勾了勾:“平日里我胡作非為的時候,是你跟得多,還是瓶兒跟得多?”
按著她這些日子對慶陽郡主的了解,所謂的胡作非為,也就是喝酒賭錢逛青樓,偶爾路遇美男拔刀相助一下罷了。
其中最出格的恐怕也就是當街將柳霧月從他繼母的皮鞭下救了出來,直接領著人住進了郡主府。就這,也是有心人故意做的一個局。
所以,慶陽郡主并不壞,她只是做了這世道上大多數男人都做的事罷了。
樽兒的臉上變幻莫測,半晌回答:“時護衛長跟得多。”
她想了想解釋道:“時護衛長執掌府里的安防,郡主的安危則是他的第一要務,他見聞廣武功又好,郡主有時嫌我和瓶兒不利落,就只帶他一個人出門。”
時景眼眸動了動,看來,整個郡主府中,最受慶陽信任的不是樽兒,而是時惜墨。
她忽然笑了起來:“樽兒,你幫我去弄一塊木制的屏風,上面不必有雕花刻紋,然后再去找一塊與屏風等大的絨布來。嗯,筆墨紙硯糨糊,也都弄一些來。”
樽兒雖然云里霧里的,但她執行能力強,還沒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將時景要求的所有東西都搬到了郡主的寢殿中。
“郡主還需要什么嗎?”
時景擺了擺手:“先就這樣吧。”
她想了想:“樽兒,你去叫時護衛長過來一趟,我有話要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