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并不全是借口。
自從那夜他在浴桶中被眼前這個女人看光之后,也不知為什么,他的腦海中時常都會出現她的身影。
她與從前不同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在她身上發生的轉變。
這截然不同的變化讓他疑惑,同時也深深地吸引著他。
倘若不是阿弟喜歡她,他或許還會更進一步……嫁給她為夫,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進,可得她十萬時家軍。
退,將來他的子嗣還能得封王爵。
從前阿弟多少次要他出手,可他都拒絕了。而現在,方才知道從前的執著和堅守,是多么地可笑。
然而,那是阿弟喜歡的女人,他……再沒有資格了。
時景聽到這話,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倒是殷行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蕭世子一番好意,郡主何必拒絕呢?”
他頓了頓:“說不定,蕭世子還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訴我們呢!”
時景心中一動,點頭說道:“那好吧。”
一出交泰殿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陣冷風,天氣越發寒冷了。
殷行動作自然地將脫下身上的斗篷裹在了時景身上:“來,裹緊了。”
仿佛這是一件多么理所當然的事。
時景皺皺眉:“你前陣子才剛病過,斗篷給了我,那你也要冷的呀。凍壞了可怎么辦?”
殷行沖她笑笑:“我是男人,這點凍怕什么?”
時景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她身上穿著斗篷的,雖然出門時未曾料到今日這么冷,但也還是能扛得過去。但他的斗篷若是給了她,那他就在結結實實挨凍了。
蕭謹安略有些苦澀地看著阿弟和慶陽郡主在那里為了一件斗篷推來推去。
這畫面實在太過晃眼,他忍不住便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要給殷行丟過去。
但下一刻,他解斗篷的手便就僵住了。
殷行笑嘻嘻地按住了時景的手,一個轉身鉆入了斗篷中:“既然這樣,那我們倆個合用一個不就成了嗎?這樣,你暖和了,我也不冷。”
他驟然的靠近,還是讓時景的臉頰發了紅。
但這曖昧卻又該死地撩人心弦,讓她不忍拒絕。
“那……行吧。”
反正今日她和他已經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穿著情侶裝手拉手肩并肩了,也不差這一點親密的舉止了。
幽長的走廊曲曲折折,猶如吹著冷風的蕭謹安的心。
他眼看著前面親密相擁共用一個斗篷的少男少女耳磨廝鬢說著些悄悄話,心中五味陳雜,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懊悔。
深吸了一口氣,他還是趕上了他們的步伐。
“郡主上回讓我查的事有了一點眉目,不知郡主是現在想聽,還是等改日有空了,你我專程再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