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素描本的外殼,墨傾猶豫了一下,沒有及時翻開,而是將其扔到了自己背包里。
戈卜林問“不看嗎”
墨傾拿起筷子,眼皮都沒抬一下“不看。”
戈卜林嘆了口氣。
可惜了江畫家一片癡心,卻白白糟蹋在這個百年妖精身上。
吃了早餐,墨傾和戈卜林就準備走了。
墨一停特地來送他們。
墨傾看著他年邁的身體,說“別送了。”
“我看著你走。”墨一停眼里有失落。
“等我通”墨傾話語一頓,沒有透露第八基地的事,改口道,“安定了,接你過去。”
“好,好。”
墨一停眼里登時閃現了淚花。
墨傾思緒有些復雜。
醒來后,只當故人已逝,她該無牽無掛。
未料
“對了,江先生呢”墨一停環顧了一圈,發現少了一個人。
墨傾道“先走了。”
“哦。”
墨一停雖然不解,但是沒追問,只是拉著墨傾走到了一邊。
墨傾奇怪“還有什么事”
“今天早上,江先生來找過我。”墨一停說。
“找你”
“他就跟打聽一件事。”墨一停道,“他問我,江延是個怎樣的人。”
墨傾一頓,語氣淡然地問“哦,你怎么說的”
墨一停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實話實說啊。”
“”
墨傾覺得以墨一停對江延的濾鏡,大概能把江延夸成一個神仙。
“師父,江先生現在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墨一停說,“像變了個人。”
墨傾還是那個說辭“畢竟失憶了。”
“可以理解。”墨一停點了點頭。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
墨傾和江延經歷了那么多事才在一起,結果卻慘遭分離。百年后,好不容易又重逢了,結果江延卻失憶了。
墨傾看著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墨一停,臉上的輕松和笑意漸漸消失。
倘若真是失憶就好了。
可是,江延和江刻雖然有著明顯的聯系,卻很難讓人相信那是同一個人。
僅僅是“失憶”,怎么沒一點傷痕。
僅僅是“失憶”,江刻又怎有新的記憶。
僅僅是“失憶”,他又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墨傾,我們該走了”戈卜林背著登山包,跑過來。
“好。”墨傾朝戈卜林點點頭,然后跟墨一停告別,“先走了。”
墨一停鼻尖一酸,像極了年幼時一次又一次跟墨傾告別的時候。
他點了點頭,乖乖的“師父,再見。”
“再見。”
墨傾跟他擺了下手,然后跟上了戈卜林的步伐。
戈卜林倒退著走,朝墨一停揮手“村長,我們走了,有空再來看您”
墨一停笑著,目光慈祥,又依依不舍,目送著他們離開。
幸好。
雖然他從孩提變成老者,而墨傾卻從未改變。
希望墨傾能以年輕的眼光和心態,去看這個嶄新的,和平的,由他們一手打造出來的世界。
木屋依舊佇立在草藥中央,被桔梗花環繞。
桔梗在風里搖晃。
“他們今天走。”谷萬萬坐在屋檐欄桿上,手里捏著一支桔梗花。
“想不到啊,”張三坐在屋前擺放的木椅上,晃悠著一把蒲扇,“才幾天時間,奪了村長之位,趕走梁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