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瞇了下眼“記不得從哪兒學的”
遲時點了點頭。
不該忘的,全忘了。
該忘的,一點沒忘。
最后,江刻問“你是什么時候認出我的”
“今天。”遲時回答,“我在路上見過你。”
但是,當時遲時沒同他相認。
本來決定晚上來找江刻的,但發現了身上沾的粉末,便準備洗個澡,結果出現了意外。
聽完,江刻問“你失憶了,忘了所有人,唯獨記得我”
遲時點頭。
“墨傾呢”
遲時搖頭。
江刻又問“你的記憶,最早可以追溯到什么時候”
遲時回答“五年前。”
對上了。
遲時、聞半嶺、戈卜林在燕城出現意外,正是五年前。
第二天一大早,江刻來敲墨傾房間的門。
墨傾有起床氣,開門時,一身的火氣,但是,在見到江刻后,她忽而意識到什么。
她沒沖江刻發火。
而是安靜地看著江刻。
江刻問“吃早餐嗎”
“吃。”
墨傾吐出一個字。
她回了房間,花了幾分鐘洗漱,也沒怎么整理著裝,頭發抓了兩下,穿著一件睡裙,就跟江刻出了旅店。
哪怕是這樣,路上還遇到幾個沖她吹口哨的。
不過,江刻眼神一掃,無人敢造次。
“睡得怎么樣”江刻似是沒話找話。
“啊”
墨傾沒能明白。
江刻眉頭輕皺,換了個問話方式“你的傷,會影響睡眠嗎”
“哦。”墨傾掃了眼肩膀,“昨晚有點兒,現在已經不疼了。”
江刻領著墨傾進了一家早餐店。
墨傾有傷在身,但她隨意慣了,沒放心上,但江刻卻無形中關照到極致,給她拖椅子、端早餐,甚至連筷子都提前給她掰開。
細致入微。
墨傾拿著筷子,看著,有些失神。
江刻一瞧,就莫名來氣,將自己筷子一掰“受個傷,就忘了怎么吃早餐了”
墨傾忽然被他一嗆,張口就回“你會不會說話”
“不會。”
江刻硬氣得很,將醬油放到墨傾跟前時,力道都重了些。
墨傾左手受傷,右手拿筷子,瞧了眼醬油,理所當然道“你給我倒。”
江刻撩起眼皮“求我。”
“”
墨傾眼里冒氣一絲絲火,“你莫不是想死”這句話,已經寫在瞳孔上了。
僵持三秒,在墨傾欲要自己拿醬油時,江刻忽然伸出手,一把抓起醬油。
墨傾抓了個空。
江刻心情頗好地給墨傾倒醬油。
墨傾咬著牙“大清早的,你別給自己找抽啊。”
“正好,給我試試新保鏢。”江刻絲毫沒放眼里。
墨傾“”
給他臉了
不過,過了幾秒,墨傾又釋然了。
雖然偶爾,會從江刻身上見到江延的影子,可多數時候,都是江刻玩“角色扮演”的時候。
江刻本性玩世不恭,隨性散漫,跟后來的江延沒一處相似。
算了。
墨傾將念頭拋在腦后。
“他人呢”墨傾用筷子攪和著米粉,低頭吃了一口。
“讓他先回去了。”江刻說,“留了個他的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