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斯染這一下,把所有人都驚了出來。不管是剛剛接過一套床單的明肅,還是遞給他床單的姑娘,甚至已經在洗漱,準備睡覺的明心、安瑯,都被嚇了一跳。
“月月!”給明肅遞床單的女生,看到地上的那個身影,驚叫出了聲,飛奔過去,扶住了她,“月月!月月!你怎么了?!”
“阿染?”明肅也快步走過去,從破碎的門洞處往里看去,就看到黑暗之中的一個背影。
“這是怎么了?”明心已經換了衣服,她急匆匆地出來,只在外面裹了一件厚披風。她走出房門,臉上的神色從一開始的疑惑不解,變成了凝重和嚴肅。
“染哥!染哥呢?”安瑯也從自己的房間跑出來,越過明心的房門口,跑到了明肅的身邊,探頭往里面看著。
明心揉了揉額角,覺得這個事情有點難辦。那個月月姑娘去勾引鳳斯染,卻被他打了出來。月月私闖領地在先,鳳斯染打人在后,連妖神都不是很好判的案子。
“阿染?”“染哥……”明肅和安瑯站在門口叫他,但他卻沒有回頭。他不愿意被親人看到臉上的痛苦和掙扎,更不想被他們詢問,他到底看到了誰。
那個人是他心底最深處,最隱秘的地方,暗暗藏著的那個影子,根本不能拿出來見光的影子。
鳳斯染平靜了一下心中翻涌的情緒,收斂了臉上猙獰的表情,慢慢轉過身,迎上他們擔憂的目光。
“你們來了啊。”鳳斯染平靜地問道,眼神中透著一種大喜大悲后的淡漠。
“你怎么樣了?身體有什么不適嗎?”明肅率先開口問道,最先關心的就是他的身體。哪怕是傷了人,也不要緊,盡力彌補賠償人家就是了,明肅他們最擔心的,不過是他的狀況罷了。
鳳斯染心中一暖,感受到了親人們對他的關心和愛意。他搖搖頭,語氣略有一點回溫,說道:“我沒事,只是心情有點不好。”
“染哥……那個致幻劑……”安瑯有些不安地看著他,“那個致幻劑,你解掉了嗎?”
鳳斯染抬起左手,掌心有一道很深的傷口,幾乎能看到里面的骨頭。那很明顯是一道新傷,傷口還在不住地往外淌著血,就這么一小會兒,地上已經積了一小片。
可鳳斯染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很淡定地把傷口展示給門口的兩個人看,還微笑著說道:“致幻劑都逼出去了,沒關系的。”
“阿染!”“染哥?!”
比起門口二人的緊張,鳳斯染顯得很是冷靜,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傷的不是他的手一般。他還笑著安慰他們說道:“沒關系的,沒有很疼,不用擔心。”
明肅覺得現在的鳳斯染不太對勁,于是先低頭對安瑯說道:“安安,你去明心的房間,把她帶的傷藥拿過來,我來給他包扎。”
安瑯點點頭,聽話地向明心跑去。
明心其實就站在不遠處,她怕鳳斯染不方便,就沒有走過去。她早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知道鳳斯染沒有大礙,只是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