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你的手怎么了?”
王渾濁知道自己被當成尋常的老人了,可是年輕人的滿意顯然不太好,京城實行宵禁,這個功夫,哪還有人在街上行走?
因此,他也一眼便看出了年輕人的真實身份,一只狐妖。
“被狗日的錦衣衛砍掉了。”年輕人揮揮手,“他媽的,老子不就是給那乞兒二錢銀子嗎。”
年輕人開始罵罵咧咧。
聽著他的話,王渾濁沉默了下來。
“只是因為給了乞兒二錢銀子?”
他還是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是啊,別提了,晦氣。”
雖然嘴里說著晦氣,年輕人還是給他解釋了一下。
“他媽的那個錦衣衛說老子既然有錢給乞兒,為什么沒錢給他?也不看看那乞兒都餓的皮包骨了,真是一群人面獸心的畜生。”
“也不知道這狗屁皇帝還能坐多久?”年輕人忽然湊了過來,小聲道:“老頭子,你年紀大,你懂的多。”
“我聽書院的先生講過一句話,說是什么得民心者得天下,你說我算不算南國的民?”
王渾濁點點頭,“當然算。”
“生在南國,長在南國,活在南國,只要滿足其中之一,就能算是南國的子民了。”
“也算啊……”
年輕人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那你說這狗皇帝為什么不聽我們這些子民的意見?”
“你有什么意見?”王渾濁問。
“你不會是狗官吧?”
年輕人一愣,就要把衣服給扯會來。
“不是。”
“那就好。”
年輕人手回收,嘆道:“在這個國度活下去,可真難啊。”
“水深火熱!”
他拍手道,“對,就是這個詞匯。”
王渾濁依舊沉默。
“你晚上不睡覺出來干嘛?”
“找點吃的。”
年輕人嘆了口氣,“白天整得錢填不飽肚子,尋思去河里搞條魚吃一吃,誰知道忽然就下大雨了。”
“回家啊。”
王渾濁把衣服還給了他,孤身朝著雨幕中走去。
淡淡的雨幕落在他的四周,卻沒有一滴雨水能夠碰得到他的衣衫。
“你是個修士?!”
年輕人驚訝的喊出聲來。
“是啊。”
王渾濁隨手把別在腰間的折扇扔給了年輕人,“好好留著他。”
“以后不要在晚上出來了,危險的緊。”
年輕人接過折扇明顯一愣,“不出來你管我吃飯啊,管好自己吧,老頭子。”
“對了,你干嘛去?”
“殺一個人。”
王渾濁淡淡道。
“是去殺狗皇帝嗎?一定要當心啊!”年輕人急切的大喊大叫。
狗皇帝嘛……
王渾濁即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說道:“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