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這邊,齊襄公與文姜再怎么難分難舍也拗不過禮法大道,只得灑淚而別。文姜自知做下悖倫之事,為齊魯兩國所不容,于是停停走走,來到齊魯交界處的禚地,說:“此地不魯不齊,正吾家也。”
魯莊公是個孝子,知道母親不愿歸國,所謂放過他人也是放過自己,便干脆在禚地建筑行館,讓文姜長居于此。自己得空便去探望于她。
自從魯桓公不明不白死在車中后,齊魯兩國沸沸揚揚,無人不指責齊襄公荒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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恥。那諸兒一面遣人迎娶王姬,一面也思量著做點什么事來挽回自己的聲譽。想來想去,衛國雖驅逐了國君,但畢竟現在的新君眼看著就是自己的連襟了,不好翻臉。只有鄭國,子亶與高渠彌殺了鄭昭公,就拿他們開刀了!
主意打定,齊襄公使人送信給子亶,謊稱要與他訂立盟約。子亶不知是計,大喜:“有齊國支持,我的君位穩如泰山了!”便想讓高渠彌與祭足同自己一起去。
高渠彌沒問題,但那個祭足卻是個千年老狐貍,謊稱有病,不去。大夫原繁不解,問他為什么不去。祭足說:“齊是大國,鄭是小國,為什么突然向我們主動示好?其中必然有圖謀。”
果然,齊襄公一見到兩人便握著子亶的手問:“先君昭公是怎么死的?”子亶驚得說不出話,手也在打顫。還是下頭的高渠彌答道:“是因為生病而死的,君侯怎么問到這個?”
齊襄公冷冷地說:“聽說是出城祭祀遇到賊人,跟生病有什么關系?”
那高渠彌見遮掩不住,只能對曰:“本來染了風寒,又被賊人給驚著了,所以暴亡。”
“國君出行防衛何等嚴密,哪里來的賊人?”
“嫡庶爭位,非止一日,公子們各有其黨,哪能防得住?”
“逮著賊人了嗎?”
“現在還在查著呢,目前還沒什么消息。”
襄公大怒,說:“還訪什么,不就在眼前嗎?你受國家之恩,竟以私怨殺君。到了寡人面前,還想裝蒜?”于是命左右將二人綁了。
那子亶伏地求饒:“不關我的事啊,都是高渠彌干的。饒我一命吧!”襄公說:“既知道是他干的,你怎么不殺了他?現在你自己到地底下跟昭公說吧。”說完,旁邊百名死士一齊上前,將子亶一頓亂砍。至于高渠彌,齊襄公命將其“五牛分尸”在南門外。
消息傳回鄭國,原繁不由感嘆祭足真是料事如神,一面與諸大夫商議立君位的事。叔詹建議迎回子突,祭足想也不想便拒絕了,諸公子中唯子突繼位,他祭足必將身首異處,這點不能預知,他就枉為國士了。于是便決定派人往陳國迎回公子儀繼位,送禮修好于齊陳兩國,又往楚國年年納貢。自此,鄭國才稍得安寧。
唉!想當初,鄭莊公寤生何等威風,號為方伯,而今鄭國竟被大國玩弄于股掌之中,仿佛魚腩一般,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