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見到這三人與轄下隨從已經整治車馬,磨刀霍霍,個個精神抖擻,只等著秦兵一到,便獻出北門。
鄭穆公大吃一驚,忙令老大夫燭武,手捧束帛來為他們餞行,說:“各位將軍已經在敝邑呆久了,供給不起了,連原圃中的麋鹿都快被吃光了。如今聽說各位已整裝待發,要走了嗎?孟明將軍已到了周與滑之間,莫非要去相投?”
杞子心跳快停了,暗暗思忖:“必是此事已泄露,等秦軍到了,遠征無功,必會歸罪于我等。不但鄭國留不得,秦國看樣子也回不去了。”
杞子拿話搪塞燭武,當天便帶著數十名親隨逃奔齊國去了。逢孫與楊孫也逃奔宋國去避罪。他們帶來的千余秦國戍卒沒了主子,聚在北門生亂。鄭穆公派佚之狐分發些錢糧給他們做路費盤纏,讓他們各自還鄉去了。
鄭穆公記了弦高一大功,拜他為軍尉。這事算是過去了,鄭國躲過一劫。
晉國曲沃,晉襄公正在殯宮守喪,忽聞諜報:“秦國的孟明視將軍領兵東去,不知要到哪里?”
(本章未完,請翻頁)
襄公大驚,即刻召集群臣議事。中軍元帥先軫早已探知全部敵情,直接對襄公說:“秦君不聽蹇叔,百里奚的諫言,千里奔襲鄭國。這便是‘有鼠西來,越我垣墻’,咱們要趕緊布置截擊他們,此機不可失!”
欒枝反對:“秦國對先君有大恩,如今未報其恩德,反而攻伐他的軍隊,置先君于何地?”
“這正是為了繼承先君的遺志。先君薨逝,秦也是盟國,不來吊憫,反而越我國境用兵,伐我姬姓同姓國,無禮之至!先君知道必也會含恨九泉,又有何德可報?且之前兩國有約,彼此同兵,但圍鄭之時,秦國卻背我而去,他們不講信義,咱們還顧什么恩情?”先軫反駁道。
欒枝又說:“秦國又沒侵犯我國的邊界,這么出擊未免太過了些!”
先軫越辯越勇:“當年秦國立先君并非為了咱們好,只是為了輔助陪襯他們秦國。等到先君做了霸主,秦國表面不說什么,實際打心里忌憚。如今乘我國喪用兵,實是欺負吾國不能庇護鄭國,要是咱不出兵,就真是顯得沒那個能耐了。恐怕他們將來勢必會攻伐晉國,這此不給予迎頭痛擊,未來何以自立?”
趙衰亦覺不妥:“秦軍雖可痛擊,但主公現在居喪,這般擅動兵戈,怕是于禮不合。”
“翦強敵以安社稷才是最大的孝道,你們都覺得不行,那我一個人去好了!”先軫置地有聲,胥臣等人也站在他一邊。
于是這事算是定了。襄公問先軫:“元帥估計秦兵什么時候回來?從哪里走?”
先軫掐指一算:“臣料定秦兵不能克鄭,這般勞師遠征,又后繼乏力不可長久,一來一回總要四個月時間,初夏時節應該過澠池了。此地是秦晉交界處,西邊有兩座崤山,東崤西崤相去三十五里,是秦兵歸國必經之途。這地方草木茂密,山石陡峭,有好幾處兵車通不過,必須解下馬絡下車步行通過。是絕佳的伏兵場所。”
崤山設伏?全不出蹇叔所料,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