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公換一種問法:“那么他們中,誰會最先滅亡?”
“欒氏必先亡。”
“莫非是因為太過驕奢的緣故嗎?”
“欒黡雖驕奢,但尚可自保無憂,但他的兒子欒盈將不免于禍。”
“這是為什么呢?”秦景公追問道。
范鞅解釋說:“欒書此人能恤民愛才,人心所向,所以雖然他有弒君之惡,但國人皆不以為那是他的罪過,是因為感念他的恩德。所謂愛屋及烏,自然也會擁戴包容他的兒子欒黡。但若是欒黡死了,欒盈的德才不足以服眾,而欒書的恩情已遠,則對欒黡懷有怨望的人,必會發難。”
秦景公贊嘆道:“你可真是能預見存亡興廢的人啊!”
景公通過范鞅與其父范匄打通聯系,命庶長子出使晉國,以修舊好,并請求恢復范鞅在晉國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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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悼公一一答應,范鞅順利回歸晉國。之后,與欒盈一起被拜為公族大夫。
晉悼公生怕欒黡依舊會找范鞅的麻煩,再三叮囑他不得造次。自此之后,秦晉兩國算是講和了,一直到春秋結束,三家分晉之時,兩國間再無戰事發生。正所謂:“西鄰東道世婚姻,一旦尋仇斗日新。玉帛既通兵革偃,從來好事是和親。”
范鞅歸國的同年,欒黡病逝,他的兒子欒盈代職為下軍副將。
話分兩頭。說那衛獻公姬衎,是周簡王十年時代其父衛定公即的位。他在為父守喪期行為不檢,嫡母定姜,知道他的君位不鞏固,屢次規勸,奈何他不肯聽。
等到喪期結束改元正位了,獻公更是親小人,遠賢臣,行為日益放縱,最喜歡音樂與田獵。這般行徑,若是政治上無對手也就算了,可偏偏朝中就是有一強勁對手在虎視眈眈。誰呢?
他父親衛定公有一個同母弟弟叫公子黑肩,仗著得寵專政于朝堂。黑肩的兒子叫公孫剽,嗣了父親的爵位為大夫,此人頗有權謀膽略。衛國的上卿孫林父,亞卿寧殖,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如今見獻公無道,為自己的后路計,都爭著與公孫剽結次。
孫林父在外頭還暗中與晉國勾通,將衛國府庫中的重寶,都暗暗挪到戚地去,讓自己的妻子搬到戚地去住,好守著這些寶貝。衛獻公知道他這般行徑,懷疑此人遲早會叛,但一來形跡未露,二來也怕孫林父的權勢,所以只能隱忍不發。
忽有一日,衛獻公約孫林父與寧殖一起吃午飯。兩個人都穿著朝服恭恭敬敬地在宮門口待命,但從早晨等到中午,卻不見有人召他們入見,里頭也無一人出來,不免暗自心疑。眼見日已西斜,兩個人又餓又困,只好自叩宮門請見。
守門內侍回了一句:“主公在后園子里練習射箭呢,二位大夫若要相見,便自己去找吧。”
是獻公忘了有人在等他的飯嗎?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