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微瞇著眼睛看著瘋言瘋語的陰鷙男子,神色玩味,“呵,韓嘉,你說得也沒錯,這真的極有可能是一場針對無量宗的鴻門宴,但是我們真的賭的起嘛?你覺得俠箓山會不知道無量宗整個祖師堂的份量有多重?你覺得鶴龔宇那個小輩跟我們打了這么多年交道,會不知道十二金丹?會不知道三位元嬰?會不知道我這個臭名遠揚的老王八蛋!”
柳泉的語氣一句重過一句,說道最后,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一眾長老的臉上了,而韓嘉則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這么多年來的安逸已經讓他失去了警覺性,再加上在家門口這一畝三分地里窩里橫的本事,除了無量宗,連個像樣的二流宗門都沒有,真的讓他覺得自己在山水諜報方面已經無敵了,被人反制之后他第一個想法,竟然是打上門去!
“柳師伯,算了,畢竟韓師弟也不是故意的,有了這次的教訓,現在亡羊補牢還為時不晚,白師弟已經死了,我們的祖師堂經不起再繼續折騰了。”高云生給柳泉又倒了一杯茶,出言替韓嘉辯解到,作為一宗之主,他自然惱怒韓嘉的無用,但是好歹那也是一個金丹修士,拉上戰場比起龍門境修士就要強太多。
“我一輩子究竟做過幾件虧心事,我自己能掰扯清楚,這是老子憑本事做的!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看看你們呢?哪個闖禍不是仗著無量宗的名字?我要是哪天死了?你們還能不能繼續囂張下去?真覺得金丹境就已經了不得了?真他媽的再想惹是生非,來找老子!老子奉陪到底!”
老修士將茶杯重重的貫在桌子上,茶杯瞬間應聲碎裂,驚的眾人一個冷戰,“你們知道俠箓山的密信還說了什么嘛?來者是客,俠箓山的漢白玉廣場為各位留了十五個觀禮席,山腳也為各位留了十五個棺材,雖然講究個客隨主便,但是俠箓山也可以任由諸位自己挑一挑。”說罷,老修士搖著頭轉身離開了祖師堂,留下一眾長老面面相覷,“百年間潛移默化,一宗門風都快歪到屁股上了,無量宗的列祖列宗,柳某人對不起你們!”
“謝謝你,師兄。”韓嘉擦去額頭的冷汗,對著高云生低聲道了一聲謝,若非高云生的求情,他的下場究竟會有多凄慘,在座的人都很清楚,柳泉雖然不是什么罪大惡極之輩,但是早年掌管山上諜報時也練就了一手拘拿魂魄的手段,所修習的法門也與魂魄息息相關,折磨魂魄的手段自然是爐火純青。
“好了,各位,還是老老實實的想一想柳師叔最后的那句話吧!付琰和柯證道沒有來,你們互相之間幫忙傳遞一下消息,我也走了,今天祖師堂會一直開啟,你們大可以坐在慢慢咀嚼柳師叔的意思,看看身邊有沒有那種被柳師叔指桑罵槐的家伙,好自為之吧!”高云生看了一眼各懷心事思的長老,無奈的搖了搖頭,大勢所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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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一人終究還是無法力挽狂瀾,但凡有一個人醒悟,也沒有白瞎他和柳泉兩人的輪番敲打。
可惜的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看到一個人臉上露出悔悟的神色,就算是韓嘉,也不過是一副劫后余生的神情,就算是他,也只能期盼著那位沒到場的付掌律和柯財神能夠有人醒悟,只要現在醒悟,還為時不晚!現在已經不是那個無量宗一家獨大的時代了,如果這幾個師兄弟依舊執迷不悟,保不齊柳師叔會找機會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