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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污言穢語有助于抑制疼痛。這個斟茶兵顧不上維護自己文雅的形象,咬牙支撐著上身,用那堅定而犀利的目光對上那怪物扭向身下的面部中央那殘缺的鼻子;這大無畏的眼神有一半來自對朋友的忠實,另一半則來自他本人的惱怒。
“打完我就想跑?做夢!”他習慣性地想用法術放火燒水母的后腿,卻只是伸出一只斷手的左臂,無力地搖擺一下,手臂隨即落向地面,發出悶響。
“該死……”莫爾模糊不堪的視野里,那玩意的背影逐漸黯淡;他不甘地在走道之上爬行,劇痛刁難著他,頭盔已經變形,他甚至沒有機會拿回眼鏡,“該死!”他只能一邊發出嘶啞的抱怨,一邊爬向賭局所在之處。
……
隨著那音樂聲越來越近,水母的爬行也越來越快,它興奮地抽動著裸露的鼻孔,肩部已經隨著那樂曲的節奏搖擺起來。
他出現在賭場大門前,二層的人群爆發出新一輪的掌聲。
水母撲向那帶刺的牢籠,扭動著軀體,將它可怖的肌肉與骨骼順著那不過一立方分米大小的網格塞進籠中,“DANCIN!”它大吼,仿佛喉嚨被人撒了一把沙子,聲音尖銳而撕心裂肺。
座位上的尼摩背對著它,毫無動作。拉圖維奧想要上前阻止那扭曲的怪物進入,卻被尼摩用意志叫停。
紅血從水母身體各處冒出,它最終如愿以償地進入了籠子,像瘋狗一樣爬向聲源,舞動著,它已經毫無人樣,軀干和四肢都失去了原先的形狀。
青鳥朝女友點點頭,她抽出一把匕首,精準地投入籠內。
匕首正插在那茶色的音箱上,樂隊在同一時刻停止了演奏,寂靜降臨。
墳墓般的寂靜。
彩色的燈光下,眾人的目光中,水母當即停止了手舞足蹈,它猛烈晃動著頭顱,頭發站在血污上,黏在它布滿劃傷的背部,肌腱盡數暴露在外的雙手用殘余的完整手指探入它的耳孔,轉動著,掏挖著,“DANCIN?”它發出疑惑的小聲嘶叫,直至那染成紅色的手指拔出,耳朵流出幾滴血來。
“DANCIN?!”它哭喊般的尖嘯回蕩在賭場內。
水母撲在了籠子表面,在尼摩的漠視下抓住那帶刺的網格劇烈搖晃起來。
“DANCIN!”它用那淌血的跖骨支撐著自己,開始在籠內盲目地奔爬。
籠子之外,卡拉巴克只是挪動了以下左腳,萊克汗就條件反射般抽出了他的一對砍刀,“別多管閑事,戰車領主,我知道你能耐大,但那玩意,估計連你也應付不來。”
“Xiaroulex!”卡拉巴克怒罵。
籠中,尼摩靜坐著,暫時沒有被攻擊的風險;拉圖維奧則蹲伏在地面,盡量壓低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