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德拉的街道奇寬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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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十步設一噴泉,五步植一綠蘿,街道卻仍顯得過于開闊;加之這里沒有來往的車輛,路上的行人也少的可憐,街邊的樓卻高聳入云,連尋常路牌都裝飾有金魚雕刻和藍色熏香小蠟燭,那雕刻表面的鍍層是貨真價實的黃金。看見這般景象,莫爾不禁懷疑罕德拉已經步入社會主義高級階段,便問帶路的金赤是否果真如此。
“社會主義?我不知道這個詞。”金赤也系著一條領帶,盡管他是一只貓,卻也穿起了正裝,顯得格外滑稽。
“就是按勞分配、各取所需的社會形態。”莫爾解釋。
金赤卻被他的話逗笑了,“我不懂政治,但你說的那個階段確實存在過;我們到了,就是這家。”金赤沒有理會莫爾的追問,直接飄進了店門。
這店鋪已經無法用雍容華貴一詞概括了,如果非要用一個細節表現罕德拉的店鋪有多么夸張,那就是莫爾去試衣間換衣服,卻發現獨立的試衣間里擺著盆景,盆景中設有小型人造瀑布;莫爾特意換了兩次試衣間,發現其中的盆景各不相同。
店主是一位面相和善的女子,但對莫爾卻是面露鄙夷,或許是因為莫爾一臉的淤青,外加他那萎靡不振的精神狀態;她兩次取來衣服,但都被金赤微笑著拒絕了。
“給他整一身布料稍好些的,請不要再取這種貨色。”店主第三次遞給莫爾衣物,金赤毫不客氣地如此說道。
店主尷尬地點點頭,拿著那套在莫爾看來豪華至極的禮服走開了。
“話說,她不用量一下尺寸嗎?”莫爾小聲問道。
“進門前我就用意志告訴她了,”金赤逐漸表露出不耐煩來,他是一只貓,而一只貓顯然是不會有耐心陪同他人試衣服的,“我不喜歡這個店員,但卡拉巴克讓我帶你來這家……”他發起牢騷,最后說道,“你應該應付得來,我就先走一步了,換好衣服后你自己趕往律師事務所——沿著街走就能到,那建筑過于醒目,你不可能錯過。”說罷,金赤消失在半空,留下莫爾在原地,對著空氣聳聳肩。
“行吧,看來現在得靠我自己了。”他苦笑道。
女店員拿來衣服,莫爾接過,走向試衣間:這過程足足花了他五十下心跳之久。
一種強烈的落差浮上莫爾心頭:不久前,他還被大河獸追殺,被水母胖揍,險些喪命;此刻,他卻待在設有盆景的試衣間內,試穿一身做工絕佳的黑色禮服。他為這巨大的反差暗自嘲笑自己的命運,當然,他也料到,這和平絕不會長久地屬于他,這是短暫的和平,是他惡毒命運對他開的一個可愛玩笑。
……
序號為194的文獻:
當他得知先知對導師的預言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先知親口說,恩師會被他的徒弟殺死?”
“先知的原話是:‘你會敗于繼承人之手,然后命喪于自己親傳的法術。’先知親口所說,我和德爾塔都在場,絕不可能聽錯;那時的尼采還不是阿勒法。”伽馬語氣嚴肅,絕不是在開玩笑,“就我所知,尼采沒有子嗣,這話毫無疑問指的是他的學生。”
“但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您是了解我的,”年輕的研究生盡力為自己辯解,“雖然先知的話不會有錯,可這也太……”
“別慌,孩子,我就是出于對你人品的認可,才將這件事告訴你的,”伽馬安慰他道,“但令我不解的是,既然得知了自己的命運,阿勒法他就該永不收徒才是,可他偏不聽勸;除了你,他還有兩名親傳的弟子,但你那兩位前輩都死在了沙勒曼,犧牲在對奇蘇米的戰役中,尼采當時很傷心,但我們都暗中為他松一口氣,誰知他又收了你做研究生……誰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呢?我和他是多年的好友,卻也無法參透他的意志。”
研究生嘆口氣,面對這導師的好友,他竟一時語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