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件是她拒絕不了的。
“我怎么知道你會遵守諾言?”她動搖了決心,繼而問道。
“哼,信神者從不撒謊。”
女人只能點頭,不再猶豫,當即起誓說道。
“我以海因克勞斯的名義起誓:你會帶著你的精銳部隊安全離開,現在,兌現你的承諾。”
阿瑞亞狠狠地笑了,“我已然兌現了:我把瓦達拉亡妻的名字還給她了。”
周圍的眾人無法攔住怒目圓睜的她,女人像撕一大塊面包一樣扯碎了那死鋼的牢門,將自己的斧刃架在異教徒脖頸上,“你膽敢詐我?你分明知道我想要的是誰的名字,但你卻還給我已死之人的姓名?”阿瑞亞的脖子開始流血,他將一口唾沫啐在地板上,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
“我是說送給你一個姓名,但我沒說你有得選。”
但他猜不到的是,眼前這位女子絕非善茬。
她露出一個旗鼓相當的絕情笑容,如果沒有這笑,她確實稱得上是傾城傾國,但帶上這笑容,她的美貌就仿佛玫瑰,那玫瑰帶來的可怕刺痛讓異教徒無法欣賞其容顏,并因此滋生出無窮的反感,“的確,你沒有違背諾言,作為相應的回饋,我們就只殺你部隊的半數成員好了。”
阿瑞亞驚愕不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發過誓的!你分明……”
他猛然想起那女人發誓時的話語,加上眼前那殺氣外露的微笑,阿瑞亞恍然大悟。
“你這殺人如麻的屠夫!你不得好死!你……”
女人用單手捏住了他的嘴,叫他發不出咒罵。
“你的部隊,對我而言,”她的憤怒經過那只鉗子般的右手傳達給了異教徒,“根本算不上精銳,都給我等死吧,異教徒。”
戰斗在上境外海打響,異教徒的五艘灰色空艦低空飛行著,將彈藥傾瀉在那視野中唯一的目標戰艦上,但這五艘中型空艦都不具備擊穿敵方屏障的火力,遲遲未能擊落敵艦。
異教徒們將跳幫用的通道發射出去時,他們空艦下方的海面翻起了波瀾,整整三艘大型空艦劃破海面升向戰場,它們遮天蔽日的黑色艦身將戰場擠壓成原先的三分之一,將異教徒們堵在了四扇屏障間,其集中火力殺傷性之強,在瞬息間擊落了異教徒的一艘側翼空艦。濃煙連著那徐徐墜落的戰艦沉向大海,好像一只倒放的風箏。
無奈之下,其余四艘空艦上的異教徒只能寄希望于攻占目標敵艦,并開始了大規模的跳幫,他們沖鋒過炮火與鐳射交織的彈道,不斷有跳幫用的管道被擊穿,帶著其中的將死之人墜落,而當那些幸運的異教徒切開目標敵艦的裝甲,沖進寬闊的艦內甲板時,看見的卻是一位手持戰斧、身高七尺的白盔女子,帶著茫茫多的、全副武裝的上境親衛咆哮著殺來。
如屠夫領主所言,阿瑞亞的部隊最終帶著他們奄奄一息的首領離開了;對常人而言,這支部隊是由異教徒的精銳士兵組成,其名曰“弒上”,與格林的“王禍”精銳齊名,但在海因克勞斯空艦的伏擊下,他們死傷慘重,當殘余的異教徒撤回最后一艘幸免于炮火的灰色空艦,開始全速逃亡時,弒上只剩余不及原先十五分之一的兵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