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獸沒有從那凍結的領域中走出,利布撒爾感覺自己的左腿足夠移動后,便一瘸一拐地走向那白茫茫的舞臺,慢步經過生長出冰錐的門,沿著上下一白的走道走著,劍握在手,始終警惕著大河獸的襲擊,但當他走過拐角,卻發現此處僅剩下森納被冰封的尸體,陣陣寒氣襲來,大河獸不見蹤影。
元帥收劍入鞘,將那冰雕一腳踢翻,果斷地推開化妝室的門,門后的情況和他預料的一樣,冰商早已穿過眼前墻壁上的裂縫進入了緊急空港,搭乘小型空艦逃走了。他不打算在此久留,既然大河獸也不知所蹤,當務之急便是向眾人匯報情況。
利布撒爾穿過裂縫,經過空港返回了速行電梯門口,沿途,他發現了幾名冰鑄者的尸體,這些戰士本來負責守衛空港,但令元帥困惑的是,這些戰士身上的傷口明顯是由大河獸造成的。
……
塵埃落定,水鏡方面先是解除了藍塔的封禁,然后著手于藍塔內部的消毒和修繕;戴維派下屬統計了死者人數,開始組織相應規格的國葬。盡管目前的線索表明,大河獸并沒有繼續留在藍塔內,國會內部還是人心惶惶,瑪瑟琳希望能召來寧錄——圣安澤的稅務部經理——商議此次事件相關的開銷,但后者明顯是拒絕了。
藍塔第二層,咆哮守軍的眾領主聚在療養室內商議接下來的行程,四位隊長都已經清醒,不歸者們多半從昏迷中恢復,只有少數幾位吸入致幻劑較多者仍處在幻覺中;莫爾帶著卡米拉,被瑪瑟琳召到了頂層商討相關事宜,阿勒法斷言,水鏡此番必不能夠收回軍權,正相反,莫爾的權力應該會轉交到卡拉巴克手中,一切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著。
按理說,現在本該是慶祝勝利的時刻,但巴拉波帶著一名神情陰郁的士兵走進了療養室,為原本歡欣鼓舞的眾人帶來了噩耗。
聽到那消息,卡拉巴克無話可說,卡爾是他的直屬部下,現在也成了他手下唯一的步兵。
“格林是怎么知道昂法菲特號上沒有領主的?”尼摩情緒激動,質問著巴拉波。
身材高大的弄臣急忙聳聳肩,“你問我嗎?說實話,只能是因為你們軍中有奸細。”他直言不諱的回答讓尼摩漲紅了臉。
尼摩本以為班尼便是軍中唯一的臥底,達爾·硬漢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但這個結論明顯禁不住推敲:班尼是青鳥派來的,他既沒有殺達爾的動機,也沒有作案的可能,畢竟,他是尼摩的副官,長期待在空艦上,駐扎咆哮堡的短暫時間不足以讓他前往西哨塔刺殺一名守軍。如此看來,尼摩早該想到軍中仍有奸細,可是事到如今,咆哮守軍幾乎全軍覆沒,現在意識到這點已然于事無補,想必那異教徒的奸細已經隨著大部隊同去了。
“好了,我們沒有辦法彌補,只能痛定思痛,”卡拉巴克開口了,“現在,我們不但失去了百分之九十的兵力,而且丟失了從火車王那里借來的大量武器,為了向格林復仇,我們必須從現在起改變計劃,阿勒法,你怎么看?”
律師語氣沉重地答道,“拿到水鏡的兵力之后,正面和格林開戰,此外別無他法。”
“和我所想的一致。卡爾,我記得你和莫爾是朋友,現在,我知道你很悲痛,但我們必須振作,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卡拉巴克用他兔子清澈的雙眼看著卡爾,士兵堅毅地點了點頭。
“咱該怎么做,頭兒?”
“去找莫爾,他現在正和水鏡國會的眾人在一起,你負責保護好他,我們隨后就到。巴拉波,麻煩你帶他過去,這位從現在起就是莫爾的斟茶兵,你不能阻攔他。”
巴拉波居然沒有出言反對,默默領著卡爾離開了療養室。
見二人離開,尼摩問卡拉巴克,“怎么,你認為那士兵可能是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