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倒是可以見一面,如果談不攏的話,再拒絕也不遲。”謝紅秀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
“那我這就去安排?”
“嗯。”
……
“處座,謝紅秀同意見面,不過,見面地址和時間,必須由她來安排。”嚴世宏向陳淼匯報道。
“可以。”陳淼點了點頭,能理解對方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不光是禮教的原因,還有一個柔弱女子對自身的安全的謹慎和保護。
陳淼實在沒有必要在這種事上非要爭一個主從,沒必要,更顯得自己心胸不夠寬廣。
“那我就答應她了,您這邊時間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嚴世宏問道,陳淼可不是隨時隨地都有時間的,萬一那邊時間定了,這邊錯不開,那就麻煩了。
“明后這兩天,白天我都有時間的。”陳淼道。
“明白了,處座。
……
嚴世宏很開就有了消息,見面的時間定在明日下午的兩點,地點在南市,城隍廟附近的一家名叫“一德”的茶樓。
南市有“長豐”米號的分號,謝紅秀去巡察自家米號分號,也不會引起陸家人的特別關注。
這一點,說明這個女人確實謹慎有心計。
這是好事兒,對于挑選一個合作者來說,對方要是沒有心計和能力的話,那還在真不放心呢。
陸長豐纏.綿病榻這幾年,明面上是老凌這個大掌管在管“長豐”米號,實際上背后拿主意的是謝紅秀這個年輕的母親。
陳淼也是看中這一點,才選擇跟這位陸夫人見一面,談一次,看能不能達成合作,如果對方達不到自己的要求,他也不會強求。
“小七留家里,阿飛開車跟我過去,開雪琴的那輛車,我自己的車太醒目了。”第二天中午,陳淼難得回家吃飯。
吃完飯,吩咐小七和陳飛一聲。
陳淼和陳飛都不認識謝紅秀,所以,必須帶上前期跟老凌接觸過的嚴世宏一起過去,三個人乘坐一輛汽車,穿過法租界,一路直奔南市。
快半年沒有來過南市了,沿途透過汽車的玻璃窗往外望去,南市的建筑變化不大,就是街上沒有過去熱鬧和繁華了,商店里的商品也沒有過去那么五顏六色,品種繁多了,行人身上的衣服,還有臉上的笑容,都悄然發生了變化。
戰爭不但摧毀生命,還能摧毀一個國家的經濟,生產減少,物資匱乏,百姓窮苦,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接踵而至。
所以說,不趕走日本侵略者,中國老百姓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放下窗簾,陳淼思考著,一會兒該如何跟這個陸夫人如何談,是直接表明身份,強勢壓迫對方答應自己的條件,還是以理說服對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