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個時候,真假銀元難辨,你是換還是不換,如果只換真的,那些手持假的必然不肯罷休,他們可不會認為是自己問題,收了假銀元,而會認定是兆豐總會為了賺黑心錢造假。
弄不好,這兆豐總會全部家當都得賠進去。
王秋能不著急?
而且這事兒,她還不能直接報案,消息一旦捅出去,那真可能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秋老板,我想你也應該暗中調查了,可有什么發現或者懷疑人?”陳淼并不是多管閑事,也不是為了王秋,而是這事兒背后可能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一般私鑄假幣,做不到這樣的水平,這絕對是一伙頂尖的造假高手所為,而且謀劃已久了。
“我的確暗中命人調查了一下,發現很多假幣的源頭在一些紗廠女工。”
“紗廠女工?”陳淼驚訝,“紗廠女工一般都是普通老百姓,他們銀元的來源都是工廠發的薪水,難道說,這些銀元是通過這種方式流通出來的?”
“沒錯,她們的銀元就是從廠里領的薪水,也不全部都是兆豐銀元,只是一部分,也有紙幣和其他的銀元,咱們兆豐銀元的假幣只是夾在其中,一個人最多三四塊,最多不超過五塊,以前她們也能領到咱們的兆豐銀元,只是比較少,但最近兩個月多了起來,反正一樣使用,都沒在意。”
“都有那些紗廠?”
“三井,豐田,聯合……”王秋說了一些紗廠的名字。
“都是日資紗廠?”陳淼聽完不禁眉頭一皺,這下紗廠要么是日資,要么就是日華合資的。
這些紗廠的工人都不少,少的上千人,多的四五千人,一個月發的工資可不少,平均一個人三塊兆豐銀元的話,那加起來,一個月有十萬了。
兆豐總會總共才私鑄多少銀元?
這些造假幣的人為什么挑“兆豐銀元”這樣一個私鑄的銀元來偽造呢,是練手,還是有意為之?
兆豐銀元在市面上流通并不大,一旦突然量大起來,必然會引起兆豐總會的警覺,但這需要時間,可能等到發現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再鑄造這種假幣了。
銀元不同紙幣,造的再以假亂真,那還是能分辨出來,而紙幣,有時候,假的如果技術過關,是真的難以分辨的。
銀元的成本是實打實的,而紙幣雖然也有成本,但想要超過幣值的話,比較難,除非是造輔幣,造假幣的,沒有那個傻子會去造輔幣,造輔幣,也就國家來,量大,才能不虧本。
“陳處長,您懷疑是日本人?”王秋嚇的不輕。
“秋老板,這事兒多少人知道,你告訴潘先生了嗎?”陳淼鄭重的問道。
“這事兒現在就我跟老許知道,還有就是老許手下幾個人派出去調查的人,他們也只是知道一些情況,別的就不知道了,老潘那邊,我還沒說。”王秋道。
“那就先別說,等我調查一下,看什么情況,在與你消息。”陳淼認真思考了一下道,“切記,暫時當這事兒沒發生。”
“可是萬一這假的兆豐銀元被發現?”王秋問道,“我該怎么辦?”
“不要回應,也不要承認,對方如果只是求財的話,鬧大了,對他們也沒好處。”陳淼道。
“我知道了。”王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