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降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抖,他問:“月月,我可能……。”
楚月打斷陸降的話,對于陸降接下來要說的話,楚月似乎有預感,她急切的說:“其實,沒關系啊,就算你去了N大,我也可以考進去的,就算我考不進去,我也可以跟你考在同一個城市,我們還有時間,我還可以的,你相信我?”
陸降苦笑:“月月………我已經配不上你了”
楚月哭著說:“你就是最好的,陸降,在我心里沒人能比的上你。”
旁邊有看守人員提醒時間快到了。
陸降聽著楚月的哭聲,冷硬的點頭表示知道了,他忍不住狠狠打自己一巴掌,硬下心腸說:“楚月,你可能并不了解我,我的父親是癮君子,我從小耳融目染他的自私冷漠,我的母親是娼妓,我學了她一副十足的揚花心性。”
楚月拿著電話,聽著陸降描述著另一個完全陌生的自己:“而我,就是一個虛偽自私的騙子,厭倦了孤單寂寞之后,我不擇手段的把你騙到身邊,又隨時準備不負責任的舍棄你。”
陸降冷淡的聲音翁翁的:“楚月,這才是我啊,你還喜歡么?”
楚月泣不成聲:“不是的,陸降不是你說的那樣,陸降幫我補習的時候那么溫柔。”
陸降冷淡的打斷:“那只是接近你的理由。”
“可是,你說過,你真的喜歡我……”
“我現在不喜歡了”
楚月不知道還能說什么,才能挽回這份已經逼到末路的感情。
她哭的說不出一段完整說辭。
只能聽著陸降獨裁者一般下了最后的命令:“楚月,下次要記得擦亮眼睛,別誰都相信,記得要幸福。”
陸降掛斷電話,心里默默補上:“連帶著我的那份。”
楚月抱著黑掉的手機哭的淚流滿面。
轉眼,楚萍的護照就辦下來了,勾青山給楚月發了信息,問她什么時候有時間,楚月沒回。
下午放學,楚月拉著背包,在校門口竟看到勾青山的車停在路邊,人卻在馬路牙子上吞云吐霧,勾青山看見楚月出來,把指間夾的香煙丟在地上,精致的皮鞋捻滅煙頭,笑著朝著楚月招招手。
楚月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正是放學的時候,接學生的家長都開著車排成一隊,勾青山趕緊拉開車門讓楚月坐進去。
勾青山單手操控方向盤,一手搭在中控臺的儲物盒里,拿出一個護照證件遞給楚月,楚月盯著勾青山的臉,沒動。
勾青山表情有些訕訕的:“月月,我們之前說好的。”
楚月笑了,接過護照,展開首頁就看見楚萍的笑臉,年輕時的楚萍耀如春華,標準的瓜子臉,一雙杏眼笑得眼波流轉,大美人一個,不似小家碧玉的秀氣,而是美的明艷動人很出挑,不然也不會讓心高氣傲的勾青山,甘愿在楚家伏低做小這么多年。
看著這張多日未見的熟悉的臉,楚月總覺得做了一場異常艱難的夢,而現在終于夢醒了,她該回歸原來的軌道,而這條路上,沒有一個叫陸降的人。
楚月有點想哭,她說:“我想先去一個地方,能送我一下么?”
勾青山踩著油門,觀察著擁堵的車流,說:“可以啊,地址給我下。”
楚月伸手把定位好的導航遞了過去。
往常步行需要二十分鐘的路程,開車只要五分鐘。
迅速拉進的距離,催促著楚月把這里的每一幀畫面刻進腦海。
楚月讓勾青山在小區外面的公共停車位等她一下。
她看著熟悉的一草一木,仿佛陸降不曾離開過,依然站在門口耐心等待她。
她抬頭望著陸降家的窗戶,里面依然漆黑一片,還是沒有人回來啊。
楚月走到保安廳,拿出一封信遞過去,認真的說:“這是4摟三單元402的住戶陸降的信,請幫我還給他。”
那個小伙子正在玩游戲,聽見聲音,趕緊蓋上手里接過信封:“好的,好的。”
楚月低低的說了聲:“謝謝”。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伙子探著身子,對著這個彌漫著悲傷情緒的女孩,喊道:“美女,別傷心,天涯何處無帥哥,何必單戀一顆草!”
楚月回頭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她蹲在墻角哭了很久,才收拾好情緒。
剛上車,勾青山就聽見楚月清冷的聲音從后排傳過來:“明天準備材料,十點,我會帶著楚萍到民政局,我的時間觀念很準,別遲到。”
勾青山難掩臉上的興奮:“嗯,好,那我明天提前到,放心吧。”
勾青山發動車子,又把楚月送到了小別墅。
楚月沒讓勾青山留下來,她看著燈火通明的房間,那么多的房間,三百多平的小別墅,寸土寸金的優質地段,只住著一個人,一個被丈夫嫌棄的怨婦。
可憐,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