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月到公司的時候,已然近十點。
“有你行”的大牌子矗立在車水馬龍的繁華大道,占據著整棟商務大樓,一走進去就有溫柔可麗的前臺俏佳人,微笑著頷首問候,一天奮斗的加油站就從這里開始。
楚月剛下電梯,就見企劃部各部門人員忙進忙出的,跑的太急,沒留意碰到別的同事,發生”車禍”撞的人仰馬翻,楚月也這樣的急迫氛圍感染著,不由加快腳步往辦公室走去。
哎!一群社畜,都想趁著年前把工作進度往前趕,這樣能趁早放假,來個舒服浪漫的土耳其旅游,來慰勞自己辛苦忙碌的一年。楚月心里掐算,下個月就要過年,不出意外,也就這個月底也就該放假了。
這一層,是通透的大平層,視野開闊,只以大型藝術架隔開不同的辦公區,視覺上,不給人任何壓抑的感覺。
這會功夫,楚月正帶著勾宇居,穿梭在各個辦公的小格子間,打電話的寒暄聲一波兒又一波兒的嘈雜著,好話說盡,就差摘星夠月。還好這是對著電話夸夸其談,不然面對著面,這番哄鬼的話也沒人能信。
勾宇居似乎沒見過這種場面,只緊緊的跟著楚月,快步轉彎。
轉角,約談客戶的共享會議室,也安排的滿滿當當,繞過磨砂厚重玻璃,楚月領著勾宇居去了自己辦公室。
因著這小子是個不服管教的性格,第一天在外地過,楚月掛念著他的一副五臟廟,不知道如何祭奠,到時候餓出來個好歹,也不好給他老爹交差,若是出門兒亂跑,再也不小心走丟了,則更是麻煩!想來想去,還不如帶在身邊,時時刻刻約束著,還更穩妥。
楚月感嘆,你老子都輪不到我伺候,你這小的,反倒得照看著吃喝拉撒睡。
到了辦公室門前,楚月還沒推門兒。誰知李曉君從里面推門,貓著腰挪出來,擠眉弄眼的跟她提醒屋里有人。兩眼跟放著光似的,冒著星星眼,嘴型張的很大,笑得一臉蕩漾。
楚月不禁失笑,也不知道哪來的野路子,把這家伙糊的五迷三道的,若是單看臉,還能越得過朱宴川。
也是,這家伙最近不在,辦公室也沒幾個人敢來,少了好些個樂趣,一群小姑娘,少追捧膜拜的對象,可不就容易被外來的大風刮走么。
朱宴川有一部電影,在春節期間要上映,這會飛來飛去,在各地花式宣傳著,隨便一打開網頁,都有跟他的頭條消息,隨之而來的,還有那張貌比潘安的俊臉。
就因為天天對著這張臉,楚月不知道免疫了多少桃花。
想到這,楚月想起來李曉君的特殊情況,眼神不自覺的掃了一眼她的肚子,李曉君臉頰泛紅,眼含嗔怨,拿著幾張A4紙往肚子上一遮,扭頭就走了。
楚月一臉無辜……
趕緊拽著李曉君手臂,再把勾宇居寄存她那一會,先帶著去休息室消磨會時間,等會中午,帶她們吃午飯。既然辦公室有人那就是工作上的事,帶著熊孩子不適合。
看兩人身影都沒了,楚月才推門進去。
一下子,就對上了昨晚那雙躲了半宿的眼,這會子,正在她的辦公室里,自由散漫的握著她案頭的相框。
昨天楚月折騰到半夜才睡著,一直在想,她跟陸降之間要合作,有些話,就要在明面上說清楚,涇渭分明的,公是公私是私。
即便陸降這個單子在她這吹了,楚月也能穩穩拿下,部門的一把手位置。
脫下厚重的外套,掛上衣架,又摘了包,手機掏出來在桌子上,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又背著陸降,把一整套七七八八的想法收拾的妥帖,端著一副公事公辦的程式化笑臉,落在陸降側邊。
茶幾上,陸降手邊那杯熱咖啡,盡管有中央空調的保溫,但是肉眼樂見的,已經不再冒熱氣,看來到的時間不短了。
陸降自然的抻了抻襯衫上的褶皺,隨意的看在沙發上,流淌出來的歸屬感,比她這像東道主還要自然,還笑著問:“怎么?昨晚沒睡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