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稍安勿躁,這些可我是從荊州帶來的茶葉,與你們建康喝的那些,味道絕對是不一樣的,賢弟不妨品上一品,哈哈,回味無窮啊”
何牢之雖然謙讓,可既然都這樣說了,也不好總駁桓玄的面子
待熱茶重新來上之后,也喝了兩口
何牢之是習武之人,要說是喝酒,那絕對能品的頭頭是道,可這茶葉嘛……他品了半天,也沒覺得與自己平日喝的有什么不同
桓玄與桓謙期待的看著他
“賢弟感覺如何?”
何牢之有什么心思,臉上根本就藏不住,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會說違心話的人
“不瞞刺史大人,在下實在是不諳茶道,沒嘗出什么不一樣啊”
桓玄聽完,又是一陣大笑,然后將自己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接著臉上就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賢弟說的沒錯啊,這茶水平平淡淡,絲毫沒有荊州時的那種味道,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何牢之這幾口茶喝的越來越糊涂了,自己來廬江,可不是跟你品茶的,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好不好
他正急著呢,桓玄卻不管不顧,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對,我知道了,是這里的水!!我說這荊州帶來的茶葉怎么會如此味道,看來是水的問題,誒?我早就聽聞,吳休之大人的府里可是有一口古井,他就是用這口井水,澆灌府中的菜果,味道很是不錯啊,我此番去建康,不如將他家的那口井搬回荊州如何?”
桓謙聽完,也跟著笑著了起來,說到
“兄長若真得了那口井,以后不管走到那里,都不愁沒有好茶喝了啊”
何牢之聽到吳休之的名字,神色微沉,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桓刺史說笑了吧,一口井,如何能帶走”
帶著井到處走,很明顯就是不現實的,剛才還笑么和的桓玄,此刻也坐了下來,臉上反倒生出了些許嚴肅
“光憑我自己嘛,當然不可能,可若你我二人聯手……這天底下,還有辦不成的事嗎……”
這話說完,桓玄兄弟二人,就齊刷刷的看向了何牢之
何牢之也不是傻子,這話什么意思,當然聽明白了,頓時滿臉的震驚
“你們……你們要做什么?”
面對何牢之的明知故問,桓玄笑了笑,沒有說話
身邊的桓謙則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何將軍您有所不知,堂兄雖然身在荊州,可日子也過得并不舒服,吳休之與王國寶二人,這些年對荊州是充滿了敵意,處處針對我們,堂兄早就受夠了,王國寶雖然因通秦被囚,可吳休之卻仍身坐首輔之位,您想想看,王國寶通秦,難道與他沆瀣一氣的吳休之就一定是清白的嗎?皇后娘娘是被那個老狐貍蒙蔽的雙眼啊,如此國賊,不除不足以平民憤,不清不足以穩社稷啊!!!”
何牢之終于明白了這二人的意思,難怪他們的迎親隊伍非同尋常,看來桓玄是真的生了逼宮之心
桓謙頓了頓,接著說到
“何將軍,吳休之進獻讒言,污蔑您何家謀反,才導致何無忌將軍不知所蹤,這個坎,難道您心里就真的過得去嗎??今日邀您前來,正是因為我們桓氏一族與你何家,都有這個共同的敵人,此番迎親,我們兵臨建康,若您能率北府兵揮戈起事,一個小小的吳休之,豈在話下?”
何牢之似乎有些不敢聽下去了,雙手不免也顫抖了一些,壓低了聲音說到
“你們……你們這可是……要反?”
桓謙該說的也都說完了,現在又輪到桓玄繼續給他洗腦
“我荊州桓氏,世世代代蒙受皇恩,當然不會造反,賢弟但請放心,今日起事,單純是為了掃除吳休之一黨,還我晉朝百姓一個太平天下,我可在此立誓,只要皇后娘娘將吳休之法辦,荊州立刻撤軍,絕不會再生他念!”